,趁着混乱逃出了城,回到了老家,商量着要不要逃难去。
没成想,我们犹豫了半天,那些兵就进了村,儿子们抓去当兵了,媳妇……唉,媳妇不堪受辱自戕死了,那些该千刀万剐的兵连我们的孙儿都不放过,大的十二三岁,让他们带走了,小的七八岁孙女,也带走了,第二天就听说死在了外面。”
老妇断断续续的说完。
她脸上露出哀切,旋即哀切消失,只顾着扒拉着米粥。
“你快吃!锅里还有。”
陈禅沉吟了良久,这段历史他恰好行走天下,亲眼目睹了这场让盛强到如日中天的王朝,仿佛打断了脊梁骨一样,急剧由盛转衰,就算后世出了位百姓口口念诵的“小太宗”,亦是难以挽救这座大厦将倾的王朝。
杜甫的那句:稻米流脂粟米白,公私仓廪俱丰实。
说的就是这场动、乱之前王朝极度强盛时的天下。
陈禅自己本人是很怀念那段岁月的,对外动兵,不会让人想着会败,只会从一个胜利走向另一个胜利,对内,百姓安居乐业,吃饭不是问题,文化上的辉煌根本不需要去刻意的夸赞,大诗人不要钱一般一个接一个的蹦出来……
“你们现吃,还不够凉。”
陈禅的这碗粥已经不冒热气了。
一直没有说话的老人在肚子有了着落后,才抬起头幽幽问道:“公子是从哪来的?”
陈禅笑道:“村子里的许多人都说我是神仙,老丈为何问我从哪里来的?”
“你要真是神仙,首先早已把那些祸乱百姓的贼兵给杀干净!!”
有句老话自古流传至今:贼过如梳,兵过如篦。
意思是贼寇经过,一地就像是用梳子梳过,梳子是清理头发的,并不密,齿和齿之间较为稀疏
而兵则是兵过如篦,篦是清理头发中的虱子的,齿之间非常的密集。
现在来看,一语中的。
两拨兵经过,此地似乎被从里到外被抢了一遍,经年积累的财富全部荡然无存,老百姓的日子如同火上烤,不管能不能受得住,下场都是烤死。
陈禅摇头:“老丈说得对,我不是神仙,我来自长安。”
“长安……”
长安是王朝的心脏,是赤县神州百姓心目里的圣城,圣人就居住在圣城里。
“圣人……他……他还好吗?”
老丈更咽的问道。
如果他知道一波兵是护送他口中圣人逃难的,第二波兵是追杀的,又不知老丈心底作何感想。
陈禅只能道:“不算好。”
“哈哈……”老丈陡然大笑,“不算好,不算好……好啊,非常好,我们老百姓的日子已经水深火热了,圣人何以过的安稳太平?何以顿顿山珍海味、珍馐玉液?!”
“圣人过的不好,尽管我快死了,心情却是好了!”
陈禅抬头瞥了眼。
此时,他才看的见一头浑身沐浴雷霆的大凤,起舞飘摇,宛如梦境里看见的仙兽。
这就是第三重雷劫的问心吗?
可惜这样的问心,陈禅早在远古年代就渡过去了。
四象龙凤劫的第三重,压根影响不了他分毫。
兴亡,百姓苦。
自古是一道无解的难题,即便是在当代,苦一苦的仍然还是老百姓。
差不多了。
陈禅端起那碗浑浊的米粥,大口大口的吃进去。
吃完,将干干净净的碗筷放在桌上。
他道:“米缸里的米,够你们二老活一段时间的,我要走了,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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