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之后,祁晟与公孙镜各自坐定,下人上好了茶,祁晟便拂退了随从,看了公孙镜一眼,公孙镜也自觉遣退了下人,诺大的厅里,惟余二人。
祁晟忽然长长地叹了一声。
公孙镜作恭敬状,问道:“殿下怎么了?”
祁晟摆出一副深沉的姿态:“再过两日便是追月宴,我这心啊,一会欢喜,一会忧愁;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只好来找你了。”
公孙镜日日到衙门上班,这种打哑谜的套餐,他早就吃够了,今日好不容易休假,又得应付这类话术,心下顿时烦得很。
眼下也只能顺着祁晟的心意,道:“不知道殿下喜什么,愁什么?能为你分分忧么?”
祁晟呷了一口茶,亲昵地凑过来:“我愁的问题是,太后特别喜欢这乌罗公主,有意将她许配给三弟,私下问我的意见。只是我知道三弟似乎心仪于薇儿,本王并不是一个棒打鸳鸯的人呢。”
公孙镜闻言,内心暗骂了一句,好家伙,你这是在逼我表态,薇儿到底喜不喜欢祁慕寒了。
其实公孙薇喜欢不喜欢祁慕寒,对祁晟而言并不重要,他要的是公孙镜的态度。
公孙镜当然不能直接回答他这个问题,叹道:“说到薇儿,我今天见到刑部齐佳,他也问我薇儿有无心仪的人。”
祁晟没想到他搬出刑部尚书齐佳,一愣,随口说道:“说起来,齐佳的儿子齐凌,倒也真是一表人才。”
公孙镜道:“确实一表人才。”
祁晟点点头,等他接着说下去,没想到公孙镜却没话了,只顾默默低头喝茶。
祁晟心思复杂,咂摸了一阵,还是不知道公孙镜是个什么意思,却没想到公孙镜说这话,完全只是为了扯开话题罢了。
公孙镜又恭敬地问道:“不知道殿下喜的是什么呢?”
祁晟忽笑了起来,说:“江东传来口信,缮王明日便回汴京,过这个追月节。”
公孙镜惊讶道:“二殿下似乎已有许久不曾回京了吧?”
祁晟点头道:“不错,有大概两三年的样子了,这一次江东水灾,幸得他治理有方,父皇甚为欣慰,连连召他回京过节。”
公孙镜感慨地道:“二殿下确实有经世济民之才……”
正说着,忽见祁晟在目光炯炯地看着自己,赶紧补充道:“可媲美大殿下一二…..”
祁晟突然打断他:“说到经世济民之才,在你的心目中,恐怕只有我那三弟祁慕寒罢!!”
他的语气骤然一百八十度直下。
公孙镜惊得手微微一抖,心想,麻烦大了,这是哪里说错话了。
祁晟冷冷地道:“今天使团一事,难道没有内情?”
需要慎重了,公孙镜心想。
公孙镜整理了一下思绪,小心翼翼地道:“凶手乃是会阒派来的刺客,共有五名,后来在城外被发现已自尽,已仔细验过尸首。此事,齐佳也已禀报皇上。”
祁晟再看他一眼:“确实没有内情?”
公孙镜冷汗涔涔而下,几乎就要说出在现场发现的那疑点,可是为官多年的经验告诉他——绝不能说。
至于为什么不能说,他一时也说不明白,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有第六感在告诉他——这事,绝不能再画蛇添足。
他手有些发抖:“确实没有。”
祁晟再看他一眼,忽然笑了:“那我就放心了。”
他端起茶杯,悠悠地品了一口,打探这案件,这才是他今天来的原因,不管这案件有内情,或者没有内情,他都能从中获益。
祁晟笑了笑,拍了拍公孙镜的肩膀:“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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