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薇倒吸一口凉气:“而且玉姐姐曾提过,苏赫一门擅长易容。难道玉姐姐的丈夫竟没有死?”
祁慕寒静静地看着她,道:“这是一个很可怕的推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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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玉坊。
玉妩颜正在独自抚琴,窗外一轮明月,安静地倾泻下月光,铺就了一张银白色的地毯,她就在这片月色中抚着琴。
寒月如钩,琴声中倾注了她无数追忆与心酸,琴声倏尔一变,又有了些许喜悦,似是峰回路转。
窗外忽然扑楞楞飞起了一只鸟,玉妩颜眼中寒芒一闪,出手如电,一支银针像流星一般,“噗”的刺穿窗纸,破空而去。
“谁?”她身形随之如飞鸟一般,往窗外掠去,站上了青玉坊尖尖的楼顶,极目四眺,远远一道黑影如烟一般极速远去。
她的眼睛微微眯了眯。
在玉妩颜不知道的一个角落,宁王祁晟正凝神看着一张纸条,他的面前跪着一名黑衣人,此人长剑在身,额头一块奇异的疤痕。
祁晟看完以后,将纸条在烛火上燃成了灰烬,半晌才道:“想不到吴岩竟有这样的秘密!”
“主公,吴岩此人,留还是不留?”黑衣人道。
“当然是留。”祁晟十分自得地笑了:“只怕是我那三弟也查不出来他真正的身世。另外,江东那两位,苏赫与苏冕,有什么消息么?”
“这两位都藏得极深,苏赫更是多年没有消息了。苏冕的弟子苏炙夜,目前是在熠王身边效命,这一点毫无疑问。”黑衣人回道。
“很好。”祁晟笑道:“苏赫的儿子为我效力,苏冕的弟子则在我三弟麾下,公平得很。”
他大笑了一阵,道:“我也有一段时间不曾拜访公孙府了,趁着追月节近了,也该去拜访拜访了。”
他唤来心腹,准备好了车马,连夜便往公孙府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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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孙镜正在书房里看着公文,忽听门房来报,宁王祁晟来访,慌得马上整理好衣裳,急匆匆地到前门迎客。
其时祁晟正背对着公孙府大门,抬头看着天空的一轮明月,听见公孙镜的脚步声匆匆而至,也未回过头来,仍是自顾自地看着。
公孙镜朝祁晟躬了躬身,道:“宁王殿下。”
祁晟转过身来,亲切地一把扶住他:“小舅子,多礼了,哈哈哈。”
公孙镜:……
公孙镜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小舅子?祁晟还是第一次这么称呼他,这人真的是越来越阴了。
公孙镜完全摸不透他的来意,只好礼数十足地请他入府。
祁晟哈哈大笑着,迈入公孙府,心情好像无比地好。
两人在大厅坐定,公孙镜抹了抹额头的汗,向祁晟敬上了茶,没想到祁晟板了板脸,道:“来小舅子家里,哪里有喝茶的道理,来人,上酒来。”
说着,便有人从方才他的车马里搬下来了一埕酒。
公孙镜又抹了抹额头的汗,干笑道:“哪里能劳烦殿下亲自带来酒,府上也有酒,殿下若不嫌弃,可尝尝府上的美酒。”
“说的什么话?这追月节将近了,本王来看自家亲戚,带几埕酒有什么打紧?”祁晟笑着道。
公孙镜只好令下人端上上好的白玉杯盏,便有仆人将酒盏斟满了。
公孙镜一举起那杯酒,只闻花香酒香浑然天成,一层又一层,俨然置身百花丛中,不禁称赞道:“好酒啊!”
祁晟竖起大拇指,赞道:“小舅子好眼光,此酒名为‘相逢恨晚’。”
公孙镜脸上笑容僵了一秒,又赶紧笑道:“好酒好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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