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起来:“所以,你就拿我去还?好啊,你祁慕寒——”
祁慕寒一下拉住她的手:“听我说完。”
“滚!”
祁慕寒笑道:“不是这样,你完全误会了。”
他不顾她的挣扎,用尽力气,将她纳入怀中,低声说:“薇儿,我就算受尽天下至苦,也绝不愿放你走,也绝不愿让另外一个男人拥有你。可是你知道,我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我想过很多,也想了很久,你还年轻,我不能够让你一辈子,为了我...这样一个已经死去的人,守着活寡。这样,我是何其自私?”
“这是我自己愿意的!跟你有什么关系?”公孙薇抽了抽鼻子,一把推开他。
祁慕寒笑了笑,抬手替她拭去泪花,柔声说:“你现在愿意,可是十年、二十年、三十年后呢?薇儿,人生还有很长很长,你还可以再有选择的机会,还能再找到能够守护你的人,就当我只是你年少时遇上的一个梦......”
没等他说完话,公孙薇捂起了耳朵。
祁慕寒只好闭了嘴,公孙薇又放下手,此时她已经不落泪了,竟然冲祁慕寒做了个鬼脸:“我告诉你,祁慕寒!我就要这个孩子。然后,等你走了以后,我便如你所愿,带着他,重新嫁人!如果不满意,我就休了那个男人,我再嫁...我不停地嫁,你管得着吗?”
祁慕寒:......
祁慕寒心头飘过两片乌云,又好像眼前浮现一大片草地,咳了一声,摊开双手,勉强地笑道:“能不...能不这样说吗?”
然而公孙薇理都不理他,早就站起身来,推门跑远了。
-
又过了十天。
祁慕寒已经到了强弩之末,再吃不下什么,只能喝些流食,喂下去的药,也大多吐了出来。
最为难受的是,他已经没有了力气,只能坐在特制的木轮椅上,偶尔由公孙薇推他到窗边看看夕阳,每当这个时候,他就会笑着对公孙薇说,自己已是一个行将就木的老头了。
让他意外的是,公孙薇却与十天前不一样,每日里消失的时间也更长了些,祁慕寒知道她在加紧时间发散自己的暗卫,继续去为自己寻找草药。
他暗叹了一口气,有时候想劝阻她,却总是不忍。
没有多少时间了吧?他旁观着自己的身体,感到体内的元气比以往更加快速地流失,偶尔章知尧给他把完脉,看他的眼神,已经让他知道:自己随时就是个死人了。
这一天清晨,这告别的时刻,终于要到来了。
祁慕寒刚起床,就吐出了一大盆血,一开始血是黑色的;到后面,就变成了浓稠而鲜红。
公孙薇将水盆端出房外,找了个地方,也大吐了一场。
她最近消失,不只是因为要找药,也是因为自己孕吐越来越厉害,她不想祁慕寒担心,只能自己忍着;难受了,就悄悄躲开。
洗干净水盆以后,她寻了个角落,抱着膝盖,脸埋在膝盖里,肩膀抖得厉害,想哭,只得拼命忍着。
想起很久很久以前,她在江东营地里也曾这样无助过,那时候祁慕寒出现了。
可是这一次呢?以后呢?难道,这真的都到了最后吗?
巨大的不真实感涌来,她紧紧握起拳头,全身控制不住打起了摆子。
章知尧找到了她,蹲下来,不忍而又歉疚地道:“臣已经尽力,娘娘...去陪一陪陛下吧。”
公孙薇双手用力抓进秀发间,心里只有三个字:不会的!
她蓦地想到了什么,站起身来,踉踉跄跄地跑上楼,推开门,抱起气若游丝的祁慕寒,唤了他好几声,祁慕寒勉强睁开眼睛。
公孙薇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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