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方面,血缘亲情却如割不断的纽带,在他心中日益强大。
他曾私下见过娘亲赵慕芝,又从多次与祁慕寒的交手中,逐渐对公孙薇产生了新的认知。
他与公孙薇都一样,对彼此的心结渐趋溶解,在她大婚那一日,在祁慕寒的默许之下,他终于在她面前坐下来,献上了第一份给自己“妹妹”的新婚之礼。
这样的喜悦,他没有与任何人分享,更是对祁玉骞保密。
这无关于信任,纯粹是他这么多年行走江湖以来的嗅觉,他是一名杀手,杀手是不能有家庭的。
苏冕听他说完,久久不曾发话,昏暗的室内,只有烛火在跳动。
半晌,苏冕道:“你效力于祁玉骞,却对赵慕芝与公孙薇有家人之情,公孙薇嫁的又是我徒儿祁慕寒。你在祁玉骞与祁慕寒之间,是怎么平衡的?”
苏冕见他坦诚,也就不避讳地直指中心。
苏豫有些无奈道:“我也曾以为二殿下无心于帝位,但后来仔细一想,我也曾天真了。”
苏冕一字一句道:“但如今祁慕寒彻底废了公孙府,娶了商墨云。你又是怎么想的?”
苏豫听出来了,原来这位师叔今晚来找他,就是要彻底弄清楚他的立场。
他曾经帮助过公孙薇,将祁晟要在会阒除去祁慕寒的事,千里报信给公孙薇,但那次差点使他完全曝露,他深知这趟水实在太深,自己铤而走险过,没被发现已属侥幸。
唯今要务,还是要寻回自己的父亲苏赫。
“侄儿目前的要务,还是要寻回我爹。”苏豫躬身道,“朝堂之事,并不想参与太多。”
苏冕又冷冷地笑了,苏豫皱了一下眉头,他与苏炙夜打交道的次数实际上还多于苏冕,现在一看,苏炙夜还真是苏冕亲自调教出来的,两人连气质都如此相像,骨子里高傲又冷冽。
“既然你对朝堂之事毫无兴趣,那公孙薇堕江而死的事,应该也——”
“什么!?”苏冕还没有说完,苏豫噌的一下站起,“我妹妹……为什么?这哪里来的消息?”
苏冕嘴角扯起一丝嘲讽的笑,“我从江陵过来,那地方就太子妃堕江自尽的事,已经传得是沸沸扬扬。”
苏豫犹如从落水的状态下抓住一根稻草,疾声问:“自尽?”
苏冕若无其事地摆弄着桌上的茶杯,不疾不徐地道:“听闻她得知慕寒另纳良娣,公孙府又惨遭封禁,一时之下难以接受,投雁江而死。”
苏豫锁紧了眉头,站在原地,老半天才挤出四个字:“这不可能。”
“如今民间都是这么传的。”苏冕像个没事人一样,悠然喝下了一口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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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后草色一新,阳光照在庭院的草地上,青草比平时更显葱嫩;琉璃屋顶被洗得特别干净,如今正接受阳光的第二轮洗礼。
温暖的厢房中,床上躺着的人儿缓缓睁开了眼睛。
轻柔的白纱帐,整间屋子亮堂堂的……
嗯……这么美好的地方,是天堂吗?
“薇儿!”祁玉骞顶着两个黑眼圈,激动地捧起了床上的人儿垂在床沿的手。
公孙薇整个人打了个寒战,将手抽回来,惊恐又嫌弃地看着他。
这厮怎么也死了?死了就算了,还来找我?我不要和这种腌渍东西在一起!
祁玉骞大失所望,近乎颓废地道:“你不想见到我吗?我在这里足足守了你一天一夜,才等到你醒来。”
公孙薇瞪圆了眼睛,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又抬头看了一下窗外,有些难以置信道:“我没死?”
祁玉骞笑道:“当然没有。你还好好地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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