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慕寒在府中待到晌午,又出去了,公孙薇也不问他去哪里,明天便是大年夜了,还需回门一趟,现如今她作为府中唯一的女主人,只能替他忙着打点府中的一切事物。
新年和婚嫁贺礼都送来了,堆得满满当当,她逐一清点,累得腰酸胳膊疼,最后剩余了几幅新布匹,问遍了门房和下人,都不知道是哪位送来的,但精致细腻,触手柔滑,是上乘的布料。
布料虽是上佳的,但她公孙府一向富足,从不缺这些,想起好些日子没去走走青玉坊,也很久没有见玉妩颜了。这些布料给青玉坊的姑娘们倒是极好的,便令人包起,预备大年夜过后,亲自给她们送过去。
忙了一整天,祁慕寒依然是没有回来晚膳,想起来今日已是年廿九,还有哪一家老百姓会在外面流连着?再说明天便要回门一趟,要忙的还挺多,他怎么就不回来与她分担一些呢?
想到这里,公孙薇便有点生气,晚间也不再等他,时辰一到,便吹灭蜡烛,直接上床睡觉。
月光从窗外洒进来,她辗转反侧,枕畔仍是空空的,她心中又是一阵气恼,昨天是这样,今天也是这样!然而却怎么也睡不着,叹了口气,将怀里那枚琉璃珠掏出来,把玩着。
这颗圆滚滚的珠子反射着月光,一颗在她这里,另外一颗在苏炙夜手里,她知道苏炙夜为什么会把这颗珠子给她,因这本就是他们年幼时,每一次在冷宫相见都会玩的一个小游戏。
“真没想到,炙夜才是当年那个孩子……”公孙薇叹了口气,摩挲着这枚圆润的珠子,许是回忆得多了,有些疲惫,睡意不经意间涌上来了,握着这弹珠睡着了。
不知睡到几更时分,身旁传来一阵细微的响动,公孙薇知道祁慕寒回来了,也不想理他,闭着眼睛装睡。
馥郁的酒香气传来,公孙薇微蹙了一下眉头,又是这样,又是出去喝酒了!
他们二人仍是一人一床棉被,各自裹着,谁也不打扰谁,公孙薇只觉得他这两天举止反常,对比婚前根本就是判若两人,还说她不向他揭开真面目,倒不知道是谁对谁伪装了!
他不说话,她也就继续睡着,动也不想动,隔着薄薄的眼睑,她却莫名感觉到他正在凝视着自己,视线就没有从自己脸上移开过,她疑心他是不是喝醉了?
半晌,她感觉到他摸向自己的手,她掌心里还躺着那颗琉璃珠,她感觉到他的手不小心碰到了这颗珠子,仿佛被炙烫了一下,缩了回去,用气音低低地问:“睡了吗?”
公孙薇不想理他,翻了个身,继续自己的睡梦。
一夜无话。
第二天公孙薇很早就起来了,盥洗了一番。他们成亲的日子是在年廿七,过了三天,也就是说,今日就是回门的日子;非常凑巧的,今日也是年三十,可以与自己爹娘一起过了。
公孙薇心想这当日成亲选定的日子,是不是祁慕寒的主意呢?但到晌午都快过了,他还在床上沉沉睡着,完全没有这方面的意识,不仅吐槽起自己——真是自作多情!
她已经忙完了一切,见祁慕寒还是在睡着,她等得不耐烦,直接过去掀他的被子。
“唔……”祁慕寒的颈被她的手一冰,缩了一下,睁开眼睛,“王妃醒了……打扮得这么好,是要去哪里?”
公孙薇今日一扫之前的打扮风格,整个人的妆造都变得婉约大方,为了让自己的纸片人爹娘放心,她必须营造出稳重的感觉。此刻见祁慕寒一脸的慵懒,实在是婉约不起来了,直接上双手使劲揉他的脸庞:“还敢问去哪里?我们成亲都三天啦,该回门……咦,你的脸怎么那么热?”
公孙薇在府里忙活了大半天,手被寒风吹得冻冻的,此时一摸祁慕寒的脸,顿觉他的脸热得发烫,再一触那额头,也是烫得可怕。
“发烧了?”公孙薇连忙问,难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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