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团布条,只能发出“唔唔”的声音。
他的脸被拍了拍,一把幽深阴凉的女声响在他的耳畔:“醒了?”
裘让喉咙发出一阵惊惧的闷哼,内心却不怎么害怕。
身为掌管国库的户部尚书多年,他在各方各派的势力之间,游刃有余,操作得当,谁也不得罪,连天子都找不到他的把柄。
他唯一得罪的,当然就是各乡各县日益增长的赋税中,苦苦熬着的百姓,这些底层的人恨他入骨,一年到头,要他命的人没有一百,那也能有八十。他的做官宗旨从来都是“对上不对下”,他深信没有什么比政权更牢靠的东西,老百姓算什么?韭菜罢了。
面前眼前这个装神弄鬼的人,他不屑一顾,当日在醉花楼中,刺客挟制他,他都没怕过,何况现在?没什么是不可以用金钱摆平的,何况是这些贫穷的流民?
烛台被点亮了,裘让才发现自己身处一间密室内,应该没有窗,空气有点闷热,门后好像被推开了,因为背后吹来一阵凉风。
女子好像和什么人交谈了两句,推开门离去了。
一个人走到他面前,端起烛台,照亮了自己的脸。
连鬼都不怕的裘让一看这张脸,吓得差点尿了——眼前这人竟是大殿下祁晟。
离祁晟的几步之遥,好像还坐着一个人,只是离得有点远,脸没在黑暗中,瞧不清楚。
祁晟冷冷地看着他,不发一言。
裘让也偷眼打量着他,心中惊疑不定,不理解自己与大皇子到底有什么过失,竟会将自己绑来这里?是自己上次没有投靠他吗?
想到这里,他“唔唔”了两声,表示自己有话要说。
祁晟刚一拿下他嘴里的布条,他马上跪到地上,声音发抖:“殿、殿下,下官并非不知好歹,上次、上次属实是在醉花楼中被那歹人吓着了,下…下官一贯贪生怕死,但殿下如果要用我,我一定万死不辞。”
他哐哐哐地磕着头。
“我们怎么相信你?”这次说话的,是黑暗中那位坐着的人,祁晟仍是一声不吭。
这人声音很是陌生,裘让听都没听过,他估摸着这是祁晟的手下,从这冰冷的话语里,可以听出来这人应该还是个江湖人士。
裘让还在想着,祁晟朝他扔出了一张纸,那纸飘落到地面,不偏不倚地在他面前摊开。
他一看,这上面写了一行字,祁晟将烛台放到这纸旁边,照亮了给他看——
裘让匆匆扫了一眼,脸色大变,疾呼道:“这……这怎么能够?”
“有问题?”旁边那人又说话了,但祁晟仍是默不作声,脸色如霜地盯着他看。
这上面写着:今朝中乱象繁生,太子之位悬而未落,余在此谨以头上脑袋起誓,当不遗余力辅佐大殿下入主东宫。三皇子祁慕寒乃江东余孽之子,不足与大殿下抗衡,下官愿助殿下,不日定将三皇子及其势力一一铲除,以示忠诚。
这纸左面留白,明显是为了让他签名兼按血指印的。
裘让看着这投名状,懵了。
这大殿下没毛病吧?即使要自己效忠,哪用得着留下这投名状?这万一宣扬出去,敌方参他个结党营私,对他自己又有什么好处了?
然而还没等他计议停当,祁晟的这位心腹像鬼魅一般移到他身后,一把抓起他反绑着的手,使劲将他手指按到印模上,印在了纸上。
白纸黑字,还有他自己的血指印,裘让抵也抵不掉,恨得牙都咬碎了。
便就在这时,“祁晟”忽然哈哈大笑起来,这声音听起来非常熟悉,却不是“祁晟”的声音,裘让一愣。
“祁晟”揭开了脸上的面具,露出一张姿容绝世的脸,可不就是三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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