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马一瘸一拐地走着,每个人脸上都浮现出浓浓的衰败与哀伤——这本不应该出现在所向披靡的大唐铁骑的脸上!
“这……”王文度讶然,“竟然惨烈至此?”
“一着不慎,致有此败。”郑仁泰不愿多言,“事到如今,我们也只有收拾残兵,回界牌关驻守,同时责问程名振为何不发兵了。文度,收拾一下,我们……”
“报!”郑仁泰正要下令,南边忽然跑来一名斥候,在见到郑仁泰和王文度后,顿时痛哭流涕。
“启禀郑将军,王将军。阿史那咥运率一万突厥兵进攻界牌关。崔、郑两位监军畏其势大,三千子弟兵不愿效死,于是弃关而逃,去了寒江关了!”
“什么?”郑仁泰手中陌刀深深插进了土地里,脸色也瞬间变得通红——就连刚刚吃了一场大败,他都没现在这么生气!
那可是损失了三万兵马才打下来的界牌关啊!作为河西咽喉,其地理位置有多重要,只要读过书的不会不明白。可偏偏这两个家伙,明明有着三千兵马,明明坐拥雄关,明明知道界牌关的重要性,偏偏面对一万毫无攻城器械的突厥兵,竟然不战而逃,将好不容易打下来的战果拱手送回!
他征战一生,什么时候见到过这种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只会背刺队友的队友!
简直离谱!
“他们现在去了寒江关?”郑仁泰长舒一口气,试图让自己平静下来,“程名振那里怎么说?”
“他们……他们没遇到程元帅,反倒是遇到了刚带兵出关的苏定方将军。”斥候提到苏定方的时候,身子不住颤抖,似乎十分恐惧。
“苏定方……”郑仁泰也心底一寒,有了不好的预感,“他怎么处理的?”
“他……他让人把两位监军和三千人全杀了!”斥候忽然情绪崩溃,抱头大哭,“整整三千人啊!他眼睛眨都不眨,说了一句‘依大唐军令,不战而逃者,斩!’就把两位监军在内的所有三千人全杀了!三千人甚至连关门都没进去,就在关外像猪狗一般被屠杀,鲜血把寒江关数十里的土地都染成了暗红色!那苏定方,他简直不是人!是……郑将军?郑将军!”
郑仁泰气急攻心,在听到三千人尽数被杀之时,再也忍受不住,整个人气血上涌,昏了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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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
寒江关外鲜血尚温,关内楼中,程名振和裴行俭四目相对,相顾却无言。
良久的沉默之后,程名振终于深深叹了口气,“他就这么走了?”
“是的。”裴行俭点点头,“师父说全歼突厥已事不可为。为今之计,只有直捣黄龙,攻下千泉!”
“就怕突厥另有后手。”程名振打量着地图上的瓜州,皱眉沉思,“按理说,王文度在攻打界牌关时已经暴露了陌刀队,可为何阿史那贺鲁依然敢派骑兵冲击郑仁泰的步兵?莫非王伯超和那位女将并没有将其报告给阿史那贺鲁?”
“还有。樊洪和王伯超虽然丢了关卡,但兵力犹存。郑王两人在瓜州和阿史那贺鲁打了整整一天,为何榆林河口的他们一点反应都没有?别的不说,若是他们哪怕拦住王文度的援兵一小会儿,郑仁泰今日也是必死之局!”
“最后就是,樊洪和王伯超弃关的举动一直令我很在意。王伯超还好说,是实实在在靠着界牌关和王文度打了一场;而那樊洪,几乎是刚丢光了守城道具就率军弃关而逃,一点犹豫都没有——我不信定方的威名能搞到这种地步。那樊洪好歹也是新的突厥第一勇士,甚至没有试一试的想法?”
“元帅这么一说,我也有些好奇了。”裴行俭也面露思索之色,“听你这么说,似乎樊洪王伯超与阿史那贺鲁,并不是一条心?”
“他们再怎么说也是汉人,哪里可能真的完全被阿史那贺鲁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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