侧跑了进来,也不管牟十三,径直向山上奔去。
十三情知不好,可是留着几百条枪,始终是族人最大的祸害。
他不觉加快了手下的速度,忽东忽西倏然来去,虽然大部分毛瑟步枪被毁,自己也被寒冰长矛,挑出不少的伤口。
正在这是,圣山寨子里一声轰鸣,熊熊大火燃烧了起来。
身在山口的众人,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纷纷甩头观望。
牟十三只能踏破虚空,潮鸣电掣般来到圣殿广场。
寨子里大火烧起了。
幺叔的火烧新野之计成功了。
就在大批官军攻上圣山进入寨子,幺叔含着泪水,让族人点燃了硫磺。
霎时间,祭奠老祭司的白色帷幔着了,一座座房屋被引燃了,巡防营官军声嘶力竭拼命的窜出火海又窜入火海。
火势小的地方,尽是厮杀声,兵刃的撞击声,临死前凄厉的惨叫声,哭着的叫娘声,怒着的骂娘声。
被大火烘烤过的残肢断臂,散发着异样的血腥味。
这种血腥味令杀戮更加疯狂。
明知没了生路,临死多拉个垫背的成了唯一的遗愿。
同样血灌瞳仁的族人和巡防营早已不死不休,这不是战争,而是一场无情的杀戮。
“救命啊!”
“快跑!”
突然长卷碑林一阵惊呼,族人们身后紧跟着一头丈多高的牤牛。
牤牛所过之处,无不血流成河,光是牛角上就横挑着几具尸体。
族人惊慌失措纷纷扶老携幼,逃入追思祠。
一个五六岁的男孩,突然摔倒在地上。
正当妈妈惊恐着去抱的时候,牤牛两半儿的蹄子已经抬了起来。
妈妈突然跪倒在地上尽力把身子拱成一道桥,用一只手使力的向上推,她想用自己的身体成为孩子最后的一道安全屏障。
一盘大炕一样大的牛蹄,落了下来。
对于牤牛,踩与不踩并没有任何区别。
那只是一个要放脚的地方,一个人、一块石头、一坨屎没有区别。
可是对孩子的父亲、女人的丈夫,她们就是天。
当然,牛蹄只是踩到了地上。
十三轻轻的把母子二人,放到碑林。
“秀儿嫂子,在碑林更安全些。”
话音未落,轰隆一声,追思祠瞬间,塌了。
那些哭喊着的声音,再也没了丝毫的生机。
哞。
牤牛一声沉吼。
似乎是对,新火烧新野的回应。
你火烧了新野。
我捣了你的乌巢。
可这不是战争。
而是抢杀、劫掠、是恬不知耻的入山屠戮。
任何战争无不是把老幼妇孺和平民的死亡数据,作为评判正义与非正义的依据。
可那只是给非参与者看的。
在强烈的同情心、正义感,在他们的亲人面前都是苍白的。
如果你身临其中,如果你的家人就在其列,哪怕一人,哪怕仅仅一人,就可以让你疯狂到毁灭全世界。
可这里,每一个都是他的亲人,任何一个都是心头的肉。
牟十三心口一阵阵针扎一样的疼痛,立时血灌瞳仁,红红的火苗瞬间燃起。
“要你死!”
一道虚影,向牤牛而去。
这牤牛并没有理会,而是身体横着甩出,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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