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佑陵听着算命人一贯云遮雾绕的言论倒也没有什么新鲜感,只是顺坡问道:“此意何解?”
算命老者捻抹了一把胡须声涩如沙:“我给公子算了一卦,乾上九,公子可是知晓?”
苏佑陵满腹皆墨,多年履历更是通晓三教九流,只是深吸一口气淡然点头道:“亢龙,有悔,盈不可久也。亢之意为知进而不知退,知存而不知亡,知得而不知丧。这是时势所至,困兽之斗”
算命老者惊叹道:“公子学识渊厚,老朽佩服,但公子只解了一半。与时偕极则有悔,公子原本的身弱食伤生财格被高人点化,逆改为了身弱食伤旺格,此举盗掩天机,如今的你要做的,也只能做的便是蛰伏二字。”
苏佑陵听出了此中深意,不由重新端详起眼前的老人。
算命老者一张马脸,双眼如炬,人瘦袍长,两撇胡须一左一右好似挂了两片黑柳叶。只是身形佝偻,面如菜色。
“算卦只要逐卦象之本身,依卦依理而断,措词得当,解人聋聩。在卦的基础上圆融世故,与人为善,便不失初衷,合于此道。老先生竟然是通晓阴阳之人,也自当明白天不可欺的道理,何以泄露天机与我说这些?”
苏佑陵正襟危坐侃侃而谈,算命老者自是越听眼光越亮,这眼前的公子哥,居然对这等算命的规矩都是知晓的如此清楚。
稍稍平复惊讶的心绪,算命老者笑言道:“若是知晓卦事便一味的趋吉避凶,又与牵线木偶何意?这世间有许多明知不可为而为的蠢人,齐天如何不是欺天?倒也不差老朽一个。”
苏佑陵双眼微眯,阴晴不定:“敢问先生名讳。”
算命老者捻须笑答:“一抔黄土附水东流,不足道也。今日到此为止,天色已晚,老夫要收摊了。”
苏佑陵眼看着老人收拾行囊缓缓离去,一时心绪万千却是忘记了付他算命钱,刚想着追上算命老者,却为人流阻隔,再寻不到算命老人的行踪。
买下了两个煎饼草草果腹,天色将暗,夕红赤目。
苏佑陵抱着跛狗晃荡一圈却是来到了一处酒楼跟前,此酒楼非彼酒楼,并非是吃饭住宿之地。
只单看匾额上的“烟柳楼”三字和从里传来的银铃笑声便知道此处定然是那风月之地。门口招揽客人的龟公自是轻车熟路上前。
青楼灯火霞明玉映一向只为夺人眼球,粉灯红烛映照着楼里伊人光彩掩面,更不言青楼女子熟稔目露秋波。不少还未开工的姑娘抚窗赏景,几道目光自然为怀抱跛狗略显局促的苏佑陵所吸引。
“这位公子可是外地来的?小店别的不说,姑娘们在呈海郡那可是一等一的极品,咱们头牌鱼姑娘的舞那可是郡守大人看了都要称好的。”
那龟公上前一副谀谄模样,本便是心思熟络之人,看着苏佑陵的衣着自然便像是见着金主一般。
苏佑陵点了点头,依旧是略微拘谨,只在心中微微懊恼自己怎的转着转着也不看路。正准备转身离去,龟公眼疾手快,到嘴边的鸭子如何能让它飞走?一把上前挽住苏佑陵的手。
许是觉着姑娘对苏佑陵的诱惑并不大,龟公上前凑到耳旁悄悄开口:“莫非公子有那等龙阳之好?咱们楼子里也是有不少皮白肉嫩的小相公,定能让公子满意的。”
“呃……”
苏佑陵偏过头无奈的看着龟公,又转身看着那楼上临窗正对他招着帕巾的姑娘们。
实在是不懂如何处理这等场面,当初都是王澄出面解决这些事来着,早知如此就应当多问问他该如何办了……
饶是苏佑陵想的再多当下也实难摆脱这粘人的龟公,难道一拳把他揍晕不成?闹市街头,这么多双眼睛看着。
苏佑陵忽的想起了那天王澄闻言笑的捶胸顿足,直敲桌子,突然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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