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子恶气。
大抵燕雀安知鸿鹄志。但有时,志在眼前者未必便不如志在高者。
各有所恃,便各有所得,不外乎如此。
就像朝堂上的诸位,也像沙场上的诸位。
正如满腹经纶的书生士子,也如驻于市井卖肉的屠户。
你不愿死,我不愿死,终究只会死的更多。
所以不愿死但偏偏还是决心去死的人,苏佑陵佩服。他们敢以以七尺之躯作垒,卫民生之砥柱。
紫玉煎茶的本事一流,苏佑陵嘬了两口只觉神思爽朗,他笑着对四人轻声道:“今日有劳四位姑娘了,若是有冒昧之处,还请多多包涵。”
苏佑陵回想起自己一向是怕女子的,也不知何时从何处沾染的毛病。只知道儿时总被身边大大小小的女孩子欺负,把他弄哭了后自己便总找那人告状,那人每每都是捧腹大笑,最后才是哭笑不得的安慰他。
“凌儿,大丈夫行于天地间,怎惧得女子?再者说来,有道是男儿有泪不轻弹,你这爱哭的毛病,也不改改?”
自己倒是很久都没哭过了,但也没见着就能堂堂正正的行于天地间,更没见着怕女的的毛病能改改。
四女的性格不同,但归根结底本身还是丫鬟。哪怕雪珀山庄的规矩并不严苛,四女起码的尊卑礼节也是依然刻入骨髓。苏佑陵与四女交谈一会儿便也不再觉得尴尬,相反四人都很好相处。
苏佑陵与四位丫鬟约法三章:例如不需要伺候洗浴等等。
天色渐晚,苏佑陵瞧着年纪最小的绿珠已是开始揉眼眶,知晓她已有睡意,所幸便让众人散了去,独自闲坐露台饮茶赏景。
只闻飞瀑声却似看到了北境的狼烟,看到了黄沙和刀兵。
“苏公子,汤浴已经准备好了。”
苏佑陵循声回过头,这才看到紫玉正穿着一身亵衣站于垂帘旁,一双腿修长白皙,很是吸晴。
苏佑陵连忙转过头轻咳两声:“我知晓了,你先去歇息吧。”
紫玉轻声问道:“公子真的不需要人伺候汤浴?”
苏佑陵头也不回:“真的不需要,你把我当做你们庄上杂役对待即可。”
“公子说笑了,杂役可咏不出那诗词来,既然不需要伺候汤浴,容紫玉告退。”
苏佑陵等到紫玉走后才舒了一口气,跑过去泡了个舒爽的汤浴。
穿好一旁亵裤的苏佑陵泡完汤浴无意中瞥了铜镜一眼,竟是愣在了原地。
“我也开始长胡子了啊。”
苏佑陵望着铜镜里的自己轻声一笑,径直走过去打开了浴池的大门,然后迅速的将门紧紧关上。
因为门外有个人。
“我不是说了,不用伺候我洗浴吗?”苏佑陵慌张的说道。
门外紫玉依旧一袭亵衣柔声道:“紫玉只等公子洗好替公子穿上衣服。”
伺候穿衣服算是伺候洗浴吗?显然不是,约法三章的时候自己倒忘了这一茬。
……
苏佑陵没有贪睡的习惯。实际上在卸下了店小二这个担子后,苏佑陵依然每日不到卯时便清醒过来。侧过身看到了一边放着的青衿绸服苏佑陵一时哑然。
自己多久来都是两套布袄和数件麻衬换着对付,哪怕莫名其妙成了黑丞会的帮主,也没说拿件黑马褂批在身上。
很快的穿戴整齐,许久没有再穿过细丝棉绸倒令苏佑陵一时觉得浑身刺挠。
走出房间见四女已经开始收拾屋子准备早餐,见着苏佑陵俱是施礼。昨日众人交谈甚欢,蓝姗知晓苏佑陵的脾气温和,见苏佑陵换上衣服,上前仔细打量一阵。苏佑陵看着蓝姗的眼神以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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