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但还未等他说完话,另一位大腹便便的油腻汉子便走上前打断了青年的话。
“这位公子,在下是马市的黄段明,不是黄某自夸,也算是在这一片颇有几分名声,方才听着公子要卖这匹良驹,四十五两,说好了。”
那青年男子明显认识这个黄段明,见着他横插一脚,脸上难看,于是上前质问道:“黄段明,这匹马是我先看上的。”
那黄段明瞟了青年一眼开口道:“沈涣啊,做买卖又不是住店,哪里讲什么先到先得?自然是价高者得之。公子这匹良驹出价四十五两那已经是忍痛割爱,你怎的还在这里讨价还价,死缠烂打?”
这话可说的相当有水平。一贬一褒之下既给名为沈涣的青年扣了顶贪得无厌的帽子,又夸赞了苏佑陵买卖良心。那名为沈涣的青年自然斗不过那人情练达的黄段明,直说的沈涣哑口无言,面红耳燥。
苏佑陵抬了抬头看了黄段明一眼:“一手拿钱,一手拿货。”
那黄段明倒也爽快,直接便甩出一个麻袋。苏佑陵拿起掂量了一下,又打开袋子看了一眼,才对着黄段明点了点头道:“马牵走。”
黄段明仰着脖子拿出一条缰绳便把那匹马牵到了自己的马棚里。
沈涣见到事已至此,又刚被黄段明一句冷嘲热讽丢了脸面,一时进退两难,好不尴尬。平缓了一口气才拱手对着苏佑陵讪笑:“恭喜公子卖了个好价钱,在下也不多叨扰了。”
“咕”
正说着,沈涣的肚子发出了一声很不合时宜的声音,惹的苏佑陵眉头一簇抬头看着他。
“哈哈,我这就走,我这就走。”
沈涣摸了摸脑袋,正准备迈开步子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给”
苏佑陵蹲着掰开手中的一半面饼递给沈涣。
那沈涣的步子立即也僵在原地,但却也不推脱,将那一半面饼拿进手中,然后就在苏佑陵的注视之下,三两口便全吃了进去。
感情这家伙是个饿死鬼投胎?
苏佑陵皱眉诽腹,又从背囊中取出一块面饼,正准备递给沈涣。但沈涣却是再不好意思接过去,只是打个哈哈道:“今日多谢公子了,但沈某并非贪得无厌之人,买卖不成实在是沈某囊中羞涩。”
话说完,沈涣犹豫再三面色一变,慎重的凑到苏佑陵耳旁悄悄开口道:“公子半个饼,沈某铭记在心。那黄段明不是正经马贩子,从不吃亏,公子拿了银子还是早些离去为妙。”
沈涣说完便快步离开。
苏佑陵见着沈涣走远,又瞄了一眼不远处正和其他马贩子谈笑风生的黄段明,狠狠咬了一口手中的面饼暗自诽腹。
真是个怪人。
不过心中早已多留了一道心眼。
四十五两银子,在这种不大太平的年岁很容易招人惦记,苏佑陵自是知晓,吃罢干粮,抱起跛子就寻了一处人多的闹市走去。
与此同时,正在与其他马贩子谈笑风声的黄段明使了个眼色,边上正在马棚里喂马的一个伙计心领神会,立即跟了上去。
那小伙计一路跟随苏佑陵穿过街市,又接连绕过了几条巷弄。这活他很熟悉,自问一直以来没有出过什么差错。四十五两,他能分到两成利润。难得有这么大的买卖,他如何会掉以轻心?但跟着跟着那伙计就感到有些不对劲了。
南市的马市,这人都快绕到北市去了,还没有到住处?而且更为奇特的是足足一个时辰,那伙计竟是惊觉周围的场景竟是连他都觉着有些陌生了起来。怎的感觉那人比他还熟悉这附近的地形。
有些人天生对方向敏感,而苏佑陵恰巧便是这种人。每到一处,只要略微闲逛过数次,一个大致的地形便能印在自己的脑海。若非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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