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火,幸好云文诏眼疾手快,将徐筱拉扯到一边。
“姑娘莫要在意,我这小妹是个急性子,在下姓云名文诏,我小妹姓徐名筱。还未敢请教姑娘芳姓大名。”
“哦。”
鱼弱棠只轻吐一个字便凝住了云文诏的笑容。
“你……”
徐筱早是火冒三丈,刚要上前,却是为云文诏再一次拦住。
几人争执之间,郑偃已经是当先开始了试探。三头六臂的兽傀张嘴喷射一条细长火蛇,直射向屈融,却并不会伤到一旁的苏佑陵半点,可见其对力度的把控。
屈融闪身堪堪避开火蛇的侵袭,却是转而沿着那条火蛇拖刀前掠。
郑偃淡然自若,袖间千丝万缕不断颤动,兽傀随即转向,那火蛇向着屈融横扫而去。火随人影,却只是燎去了屈融疾掠时随风曳起的青隼服下摆。
眼见着屈融已经冲到了与兽傀不出三四丈的距离,郑偃双手翻飞,兽傀闭口,火蛇戛然而止。屈融两眼微眯,一刀顺风劈斩乘势而来。
郑偃自然不会无动于衷任凭已入三宝的屈融劈砍兽傀,只是再度拉扯,十指绕动,兽傀合抱一拳向着屈融猛砸。
一刀悬于身侧,屈融两脚紧扎于地。
“轰”
拳刀相抵,两者之势化作尘糜向着四方天地挥洒而去。
苏佑陵赶忙以手掩住口鼻,待到尘糜微散,这才依稀看见一道灵敏身影正围绕着一尊庞大体魄兔起鹘落之间不断游刃周旋。此间刀芒尽数化作白光闪现,浑厚的刀势饶是隔着十丈也是依稀可闻。
下一瞬,白芒消失不见。
却是郑偃眼前,一袭青隼服破尘而出举刀逼近。
郑偃冷哼一声,袖间千万丝线交织成一张天罗地网缚向屈融。他善牵丝戏命,但对手也善于抽丝剥茧,却非与他同样用手,而是用刀。
剔骨。
屈融使出八荒剔屠的剔骨式,如庖丁解牛,无需肉眼分辨便能使骨肉分离,今日却是庖丁解丝。
到了三宝一境纵念而出,身处闹市却依然落针可闻,一叶障目仍可隔见泰山。
斩尘而见本心,见本心而心无旁骛。
魄镜刀卷丝而舞,一时便是将原本的天罗地网尽数缠裹于刀面之上。屈融动念而驱刀,魄镜嗡鸣如蝉,骤然便将千万丝线震断,清风徐来,断丝挥洒如毛毛细雨纷飞落地。
屈融再度迎刀向前,郑偃牵丝而对,不断躲闪着各种刁钻的刀式。以傀而战,他是改身魔傀郑偃;但失了傀偶,他依然是一名实打实的斩尘高手,并且在斩尘一道比之屈融要更有心得。
郑偃身轻如燕,袖间丝线仿若无穷尽,断而再生,生生不息。屈融的每一刀都会为丝线盘缠牵扯,或多或少改变了刀式行迹,饶是屈融刀法再是精妙也伤不到郑偃半分。
二人辗转游斗无暇顾及其他,云文诏自是领着众人退避三舍,鱼弱棠性子清冷不假,但谁又会愿意真和自己性命过意不去?也是跟着众人向后退了十数丈。
年轻青隼重五背着孙拯,又让龚锦将手耷环住他的脖子,而后三人才向另一边躲去。却是心中狐疑正面战场上为何许久听不见了动静,好似刀兵激斗声也渐趋停止。
只此时此刻,郑偃与屈融孰胜孰败俨然决定着此间众人的下场。
重五向着龚锦好奇问道:“刚才被判官大人带走那男的究竟是何人?为何那魔傀称其为殿下?”
龚锦知晓事情原委,只是皱眉沉思半晌才抬头道:“重五,别怪我不告诉你,那人身份你知道了也是无用。照我师傅这等伤势,咱们勘隐司这次定然凶险万分,你乘着通判大人拖住郑偃,想办法寻到那男子先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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