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所以哪怕言官在朝堂上如何喧闹奏谏,周瞻源对于周献检也没有做出任何处置。父子像是达成了某种协议,一个默默无闻的做事,一个尽心尽力的隐瞒。
“收纳麟淄街头的孤儿,蜀王一早便是在做了,陛下对此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能出什么岔子?”
祝京山心有顽石气难舒:“便是一直如此自然极好,咱们都知道蜀王早已无心朝政甚至皇位。但如今的他却是让陛下逐出了麟淄。”
“你说……什么?”
褚青鲵闻言只觉心口起伏。
“我也是收到了蜀王妃来信才知此事,这事被陛下有意隐瞒下来,恐怕连朝堂之上都无几人知晓。陛下连夜让蜀王就藩陇州,其中必有蹊跷。我实在是没办法,褚姑娘与皇后娘娘交好,我才是想让您问问皇后娘娘。”
褚青鲵闻言却是黛眉微蹙,只一口否决:“此事青鲵实在有心无力,梨园的《凰女顾长安》若是为了蜀王求情,却也于情于理。但一来是后宫不可参政,我更不可能用那几两情意去揣测皇后娘娘乃至圣上想要隐瞒之事。祝老板所托非人,还容青鲵力所不逮。”
人贵自知,若是连自己几斤几两都掂量不清,那离死也就不远了。
下九流的人在大人物的眼中大都只是玩物,若是真以为自己以此便能妄自干涉朝局那便是犯下了大忌。褚青鲵常年流连于皇家贵胄和达官显贵之间,自是七窍玲珑,对这种事也不可能是拎不清。
祝老板只得再叹息一声,回过神来便是告辞。
“是祝某强人所难,只望之后冉鲸去往西岐能有褚姑娘送行。”
褚青鲵对此倒无推脱,只点头颔首:“冉鲸于我便如弟弟一般,我到时必然会为他送行。”
看着那道孤寥身影远去,褚青鲵也是叹了口气再是摇了摇头,让自己不要再去想这些。
因为有些事,注定并非是他们所能改变。
冉鲸很早便被祝京山收留,十数年来祝京山喂他一日三顿饱饭,并将一身技艺倾囊相授,却从不让冉鲸称他为师傅。
冉鲸长相极富女子柔美,又是天生的小旦胚子。祝京山将他雪藏至今日就是怕因他面容而生出事端,平日里每逢冉鲸登台唱戏也只敢叫他多唱武生。谁知一朝《凰女顾长安》便是惹得西岐使节将之要走。
多年以来的相处,二人虽无师徒之名,却有师徒之实。哪怕是带着冉鲸第一次去幽兰坊唱戏,祝京山只看冉鲸见褚青鲵的眼神便是知晓他存了什么心思。祝京山没有去干涉,哪个少年年轻时心头上没有一抹白月光?即便知道此事绝无可能,但每每看着冉鲸与褚青鲵姐弟相称也是有趣。
但冉鲸将离麟淄,又有多年来梨园的庇护周献检匆忙就藩。祝京山经历大起大落数次,见多了百般面孔和各色人事。如今饶是大暑灼人,也只徒感冷风刺骨。
……
乾仁皇帝在幽兰坊分封二王,却依旧并未立下储君。不过百官倒也无暇顾及这一烂摊子,如今每日上朝百官皆是吵的不可开交,各种奏本也是堆成了小山。
乾仁十五年的盛夏出了一档子大事。西北大旱所至颗粒无收,朝廷有意压低粮价,又拨了许多赈济粮款。周瞻源特遣了官员前往当地调查灾情,本以为很快便能平息旱情。如今却是视察灾情的官员回京上奏逃荒难民成列,遮天蔽日浩荡无尽,多有落草为寇者,灾情不减反增。
在幽兰坊大宴的前几日早朝,先有大员参奏称辽北乡绅豪阀众多,有人蓄意垄断粮米从而抬高米价谋利,建议皇帝彻查各地世家门阀。
而平日便是与世无争的二皇子周献检却是久违的在朝堂上发表了自己的看法。
“颗粒无收粮米短缺却是旱灾所至。但朝廷多有赈灾粮款,按理说断不至于如此。儿臣窃以为,恰是因为朝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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