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意。九先生若有心,倒是可以多去与他交流。”
哒赞铎点头称是,二人闲庭信步,不知不觉却是走到了幽兰坊。却见着坊口堆着一大堆楠木和铁杵,不时有汗流浃背的杂役往来,将之抱进坊内。
哒赞铎心生疑惑,拉起一个杂役便想问话。那杂役长得五大三粗,腰膀浑圆。许是天气灼燥,又是在干着苦力活,那杂役断然没有好脸色,转头说话的声音也是带着火气:“有屁快放。”
虽说哒赞铎也是公子面相,但身上的服饰让杂役一眼便看出他并非幸人。正所谓前朝的剑不斩本朝的官,别国的公子如何能欺负到他大幸百姓的头上?更遑论现在他脚下踩的也是幸土,自然不会对他有多么恭敬。
京畿之地的人大都豪爽热情,但也同样骨子里有着独属于他们的傲气。
哒赞铎闻言面色自然稍显不悦,却是一旁的虞老上前,向那杂役递出一两银子:“我家公子看着阁下大热天的辛苦,便想着给些银子请阁下吃碗酒,再是问问这如此多的桑楠铁杵是做什么?”
那杂役见状,这才面色稍缓,也是不客气的将那银子拿了过来,这才开口道:“眼瞅着就是夏至了,听闻有梨园那边的角儿要来咱幽兰坊唱戏,皇上和皇后娘娘说不准都会来哩。”
大幸多有在闹市搭台唱戏的戏子,却不仅仅只是卖艺这么简单。同为下九流,女戏子明里抛头露面,若是容颜矫好,暗中多有凭人苟且之事。男旦涂脂抹粉,甚者还要伺候同性。梨园是麟淄城独有的戏班子搭台的地方,却是与青楼有异曲同工之处。戏子与青楼女子皆是要在俗世冷暖中学会八面玲珑,曲意逢迎。无德之辈视如玩物,有德之辈却鄙夷不齿,理所当然并不遭人待见。
麟淄的梨园与幽兰坊皆是达官显贵把酒言欢寻乐之地,但是提起乾仁皇帝要带着皇后来此地散心便显得不同寻常。
虞老开口追问:“近来可是有什么佳节吉日?怎么就惊动了皇上?”
那杂役闻言却是笑着开口:“你们这些外地人当然不知道。今年诸多皇子成人,都是要就藩了,一来也是乘着这为数不多的团聚光景再看看麟淄城的趣事,二来传闻陛下要立太子了,今年夏天可是比往些年还要灼人些。”
虞老这才恍然大悟。
乾仁皇帝共有十四子,其中长子四子早夭,二子有心要当闲散王爷,早早便封了蜀王,却是一直留在京城没去就藩。
至于那在诏狱中饮下鸩酒的三皇子周献傅,任谁都知道是个禁忌。
五子周献宸倒是听说仁厚贤良,但因为体弱多病,也只是封了藩号,却是一直在宫里静养。
六子周献叔是天生的将才,也是唯一一个没有留在京城,而是往北境戍边的皇子。
七子周献骁封福王,八子周献施封汉王,本来也是就藩年岁,却是因为太子之位空悬而一直没了下文。
至于与周献傅同母的九子周献凌,也是在铜雀案中死去,这事坊间大都有各种各样的传闻。
如今十皇子到十二皇子也是先后束发,乾仁皇帝终是再起立东宫储君之心。
那杂役又是被主管叫去干杂活,置歉了一声便走开了,哒赞铎却还是对于刚才那杂役的语气微微愠恼:“虞老,你不该给那种人银子的,无礼蛮子与胡人何异?”
虞老却是笑叹道:“九先生何必置气于市井百姓?天下熙熙攘攘,皆是利来利往,用银子开路打探消息自是理所应当。人家在干活,九先生突然上前打扰自是九先生的不对,他们无非也是混个一日三顿饱罢了。”
哒赞铎闻言却还是不服气:“无知庶民,若是能答的好,我自然是有赏的。”
虞老闻言朗声一笑:“九先生啊,你总不能让世上所有人都去揣摩你的心思,为君者要有悲悯之心和容人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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