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因此各路艺高胆大者,便三两相约,趁着金秋九月,风平浪静之时,相聚定江王庙。用自己的性命,来赌一场逆天的富贵。
当然,什么富贵荣华,对我来说,实在俗不可耐。
我自幼便是令人羡慕嫉妒恨的存在。出生在彭泽最大的漕运世家,衣食无忧,心高气傲,便是我的标签。
幸亏,我不是那种骄横跋扈,又作又毒又蠢的富家小姐。
我从小就跟随家父在码头或者商船上摸爬滚打。家中虽有哥哥弟弟一大堆,但家父偏偏最看重我。这要感谢我的那堆哥哥弟弟,把一腔热血,都花在了争宠和觊觎家产之上。而我,却是练就了一身好水性,还有在各种人中间游刃有余的精明。
我俨然成了彭泽槽帮的未来掌门人。
不论我走到哪里,总是前呼后拥着,各种低眉顺眼,阿谀奉承之辈。我说的话,简直被当成圣旨来执行。
但,我总觉得缺了点什么。
我觉得缺少了一个,证明自己的机会。
我需要一个机会,来证明自己的能力,机智,还有勇气。
这些都是未来的槽帮掌门人必需的品质。
沧浪行,便是这个机会。
珍宝,并非我参加沧浪行的目标。
能从沧浪行中来回,本身就是个最好的证明。
因此,我热血沸腾,跃跃欲试。
但是,摆在我面前的,还有一个难题。
沧浪行,并非孤胆英雄,意气用事,就能成功的。
寥寥的归来者,无一不是,仰仗着自己出生入死的兄弟。
但是环顾我的周围,除了酒囊饭袋般的哥哥弟弟,就是些烂泥扶不上墙的阿谀之徒。
因此我很惆怅,一时找不到合适的人选,助我成行。
幸亏,老天真是仗义!
在我惆怅的时候,这个合适的人选,竟然自己冒出来了。
那日,我正在码头的一棵大槐树下乘凉。
我耷拉着眼皮,正没精打采地望着码头上走马灯似的各色人物。
我的眼前突然一亮。
一个人影,如同天上掉下来一般,嗖的一声,就杵在了我的面前。
这个人影,是个十七八岁的姑娘。她身形清瘦,面容秀美,一身淡紫色劲装,显得英武非常。
但这个清瘦的姑娘,似乎有些不高兴。
“你,就是姬无意?”她沉着个脸,气呼呼地问我。
我冷冷地瞟了这个姑娘一眼,没有答话。
长得漂亮的女子,彼此之间,极其容易产生敌意。
漂亮的容颜,与聪明的头脑,或者完整的人格之间,似乎难以共存。
但凡自觉稍有姿色的女子,往往会凭空地生出许多优越感。她们会认为,姿色,是个顶了不起的东西。别人也会理所当然地,发现、认同、欣赏、膜拜这个了不起的东西。因此,万千宠爱,才是别人与自己的相处模式。
然而,自恋,其实是狂妄自大的根源。
漂亮的容颜,滋生的往往是空洞、傲慢和无知。
因此,过了良久,我才对着面前这个空洞、傲慢、无知的漂亮女子,冷哼一声:“在下正是姬无意。有何指教?”
这个空洞、傲慢、无知的漂亮女子,自然听出了我的怠慢。她显得更气了:“指教不敢当。听说你是个生意人,我自然是来跟你谈生意。”
“生意?”我斜着眼睛盯着这个女子,表现得意兴阑珊:“我有个坏习惯。不喜欢跟我不喜欢的人,做生意。”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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