颗香软的星辰,落入我的怀中。
随身携带的小音箱里正播放着她和我最爱的曲子,韵律的波动,跳动的心弦,我可以清晰的听见她振臂高呼,迎着落日余晖,将前二十年积蓄的苦楚宣泄而出,我会陪着她一齐放声高喊,然后一齐大笑。让那快活的笑声落在每一座没有姓名的岛屿,落在沙石之间,被翻腾的白浪卷入海底,被抹香鲸或是海鸥衔在口中,寄送给远方未曾谋面的陌生人。
直到我们筋疲力竭,不再思考除了彼此以外的任何事。放空身体,毕竟,过去的一切都不再重要,未来的一切,该由我们一起去创造。
也可能是寂静的长夜,关掉家中所有的灯。相拥坐在窗前,欣赏着那绽放在鹅毛大雪中最为绚烂的烟火。
也可能是空荡的影院里,只有我俩相依。她怀抱着满满一大桶爆米花,痴痴地望着屏幕。而我却在静静的注视着她。因为这样,她就能在转头的第一时间,找到身旁的我。相视一眼,会心一笑。眼里只剩下彼此。
又可能是团聚一堂的除夕夜,依然只有我和她,却没有一个家人缺席。我们拥有彼此,仅仅拥有彼此,便拥有了整个世界。一起做饭,一起想用,一起拆着礼物,一起总结过去的那一年,并美好的计划着未来。
我小心翼翼的将粉白色的白日梦,塞进她的怀中,却无意打翻,落了满地,将我思念时为她种下的森林焚烧殆尽。
还可能是我亲手为她披上洁白纯洁的婚纱,或是鲜红如火的红袍。在古老的教堂里,在鉴证历史的长桥上,在众人羡慕与祝福的目光下为她戴上那枚象征着地久天长的小玩意儿,将彼此牢牢锁在一起。如此一来,她既可以是我的白月光,亦可以是我的朱砂痣。
但我只想做她的月亮。有且只有一个的月亮。
因为每当地球与月球擦肩,都是一次漫长等待后的重逢。便会有一个载满星星的梦,藏在我的枕头下,陪伴我入睡。
我第一次如此这般痛恨清醒。不想清醒。但公寓的门被人撞开,随后便是震耳欲聋的叫嚷声,似乎还在呼喊我的名字。我翻身坐起,终于意识到昨夜梦里被我打扰的橙子的心情。只想杀人。
但我意识到这动静多半是橙子回来了。抬头眯着眼望了一眼墙上的挂钟,凌晨一点。我屋里的灯还亮着。
令我意外的是,橙子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在今天上班之前卡着点匆匆赶到,然后在老板面前点头哈腰,诚恳道歉。相比以前,这次回来的意外的早。我意识到事情有些反常,便快步走出房门,打开客厅的灯。
果不其然,赤红着脸,满身酒气的橙子醉倒在门边,彻骨的寒风鱼贯而入,很快便占领公寓的每一处角落。烂醉如泥的橙子满面愁容,似乎是借酒浇愁,嘴里还不时嘟囔着什么。这小子酒量一直很好,在酒桌上是能将所有人喝倒后还屹立不动的那个。但今日显然不同寻常,他竟醉到如此地步,想来短时间内很难清醒过来。
万般无奈,可却不能弃他于不顾。我吃力的架起橙子的胳膊,将他丢回他自己的床上,又披了条毯子,这才放心。我可不会做什么醒酒汤,只能期盼他以后的媳妇儿能贤惠些。但他多半找不到。
关上公寓的门,我背靠着门框习惯性的发呆。为什么橙子要借酒浇愁,他不是去见姑娘了吗?好奇心驱动着我再一次来到他的房中,我从不八卦他人的私事,即便是住在同一间公寓,我也会给橙子留足私人空间,尽管常常是他主动来打扰我。
不过这次我怀揣着一个他人并不知晓的目的。
便是试图从橙子丰富的感情经历之中,寻找到适合自己的答案。
他平时死活不肯说,我也不多问。但趁着今日他难得醉酒,或许是个好机会。
推开门便是扑面而来的浓重酒气,我虽在酒吧工作,却极讨厌过重的酒精味与缭绕的烟气,故而搬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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