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几间瓦屋,屋前一个农夫正在锄地,冯鹏飞便下马走到农夫身前,说道:“大哥,后面有官兵要害我们,请你找个地方给我们躲一躲。”那农夫只管锄地,就跟没听见他说话一般。贾思华也下马来央高。
那农夫突然抬起头来,向他们三人从头至足打量。就在此时,前面树丛传来马蹄声,马上一个少年,面如满月,眼似流星,唇红齿白,甚是俊朗,头顶用红绳扎了个小辫子,不像是村民的儿子,倒像是公子王孙。那农民对少年道:“你把这三匹马儿带到山里去吃草吧,天黑了再回来。”那少年朝着贾思华三人望了一眼,应道:“好!”跳下马来,牵过贾思华等人的三匹马就走。
冯鹏飞却不知道农夫这是何意,可是他的言语神情之中,似乎有一股威势,竟然叫人不敢出言阻止那少年牵马。这时追兵声更加近了,贾思华急得直搓手:“怎么办?怎么办?”
那农夫收了锄头,道:“跟我来。”带着三人走进屋内,卷起屋帘,只见厅堂上木桌板凳,墙上挂着蓑衣犁头,很是简谱,但是收拾的甚是干净,不似寻常农家。那农夫直接进去了,三人只好跟了进去,走过天井,来到一间卧房,那农夫撩起帐子,露出墙壁来,农夫伸手在墙上一推,一块大石凹了进去,墙上竟然现出一个洞来。农夫道:“进去吧。”
三人依言入内,原来是个宽敞的山洞,这座屋子倚山而建,刚好造在山洞之前,如果不把房屋拆去,谁也猜不到有这么个藏身之所。
三人躲好了,那农夫关上了秘门,自行出去锄地了。不一时,众军士追到了,朝着农夫大声吆喝:“喂,有三个人骑着马从这边过去吗?”农夫向小路的一边指了指,道:“早就过去啦。”
公差和众军士朝着他指的方向奔出七八里,不见三人踪影,调转马头,又来询问。那农夫装聋作哑,话都说不大清楚。一名军士骂道:“他妈的,原来是个傻子。走吧。”一行人又向另一条岔路追下去了。
冯鹏飞、贾思华、贾贵三人躲在山洞中,隐隐听得马匹奔驰之声,过了一会儿,声音听不到了,那农夫却始终没来开门,三人也不敢呼叫。冯鹏飞焦躁起来,用力推门,推了半天,石门竟纹丝不动。三人只得坐在地上打盹,冯鹏飞用创口贴重新包扎了伤口,不住口地咒骂公差军士。
也不知过了几个时辰,石门忽然轧轧作响地开了,透进光来。只见农夫手持烛台,轻身道:“请出来吃饭吧。”
冯鹏飞首先跳起来,走了出去,贾思华主仆随后来到厅上。只见板桌上拜了热腾腾的饭菜,一大盆青菜豆腐、一碗茄子,居然还有两只肥鸡。冯鹏飞三人都十分欢喜。
厅上除了日间所见的农夫和牧童还有三个人,都是农夫打扮。贾思华和冯鹏飞拱手相谢,道了自己姓名,又请问对方姓名。
一个面目清癯、四十来岁的农夫道:“小人姓王。”指着日间指引他们躲藏的农夫道:“这位姓汤。”另外一个身材极高的瘦子自称姓徐,一个肥肥矮矮的则是姓郭。贾思华道:“我还道各位都是一家人,原来均非同姓。”那姓王的道:“我们都是好朋友,虽非同姓,胜似同宗。”
贾思华见他们说话不多,但是神色凛然,举止端严,绝不是寻常农夫,那姓汤的和姓郭的都具威猛之气,姓王的则气度高雅,似是个饱读诗书的学士。贾思华试探了几句,他们都唯唯否否,并不接口,丝毫不露行藏。
用饭罢,姓王的问起官军追逐的原因,贾思华原原本本说了,他口才伶俐,描述途中所见惨状,以及公差欺压百姓、诬良为盗的种种可恶情状,说来有声有色,那姓郭的气得猛力拍桌子,须眉俱张,开口要骂,那姓王的使了个眼色,他只好闭口了。
贾思华又说到冯鹏飞如何出手相救,把他好一番恭维,冯鹏飞十分得意,说道:“这算什么呢?想当年我在江西保镖,独立杀死井冈三凶,那才叫露脸呢。”当下便纵谈当时情势如何危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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