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此言一出,震惊朝野。满朝上下,人心惶惶。毫不知情的文武百官一面斥责辱骂莫然等力战而死的将士,一面担忧边关情形,生怕北军趁机入关。
而那督军亲信最终还是没能如愿保住性命。狄挽凤为了稳住人心,保守秘密,竭力封锁消息,不让病卧龙床的奉乾帝知晓军情,十分果决的将那人杀死,抛尸荒野。同时假借圣上之名,威逼利诱满朝文武不得议论此事,才勉强将如此要事遮掩过去。但贪狼关已破,中原门户洞开,北军豺狼蠢蠢欲动,伺机待发,心急如焚狄挽凤只得找来王耕等人,商量应对之策。
可正所谓不在其位,不谋其政。承天府的文武百官自是焦头烂额,百姓却并不知晓,即将大难临头。日子依旧,一切如常。
却不知是谁走漏了消息,又或是边关的百姓为了躲避战乱纷纷难逃,一路散播北方军情,致使北方州府百姓终日惴惴不安,时刻想着南迁逃命。莫然也理所当然的背上了“违抗军令,不听劝阻,擅自出兵”的罪名,成了人人可以指其项背的罪人。只可怜赤胆忠心之人,为国为民而死,却要背上千古骂名,岂不是令人哭笑不得,唏嘘不已?
约莫一月后,走走停停的尹温烈来到偏南方的宣明府,这一路行来,也听了不少流言蜚语,尹温烈却始终不肯相信,他一手提拔,视若手足的莫然会做出如此勾当。故而积怨在心,难以释怀。
再说这宣明府,虽比不得江南重镇,但因远离战乱频发之地,倒也富庶非常,百姓安居乐业。奇怪的是,偌大的城池,白日里街巷中却只有三三两两的行人,十分清净。每个人都在按部就班的做好自己手中的事。可此时可此,在城东的一家赌坊之中,却是人声鼎沸,十分热闹。
那在清风中微微舒展的招牌上写的正是“金秤赌坊”四个大字。
“小,小,小——”
“都三把大了,这把肯定是小!”
赌徒们纷纷下注,那斩钉截铁的模样,似乎能一次将所有亏损的钱都赢回来。
一窝不知在这赌桌之上熬了几夜的赌徒,伸长了脖子,两眼死死盯着庄家手中摇晃的骰盅。纵使面色蜡黄,满脸憔悴,也不肯离开寸步。深陷的眼窝之中折射出贪婪的光芒,从口中探出的猩红舌尖轻轻掠过干瘪开裂的嘴唇,僵硬的脖颈仿佛已然不会转动,按在赌桌边缘的双手却蠢蠢欲动。
脑满肠肥,穿着富贵的庄家一面气定神闲的摇晃着手中骰盅,一面暗中观察眼前这些饿狼般的赌徒,一个个粗布短衫,骨瘦如柴,不惜倾家荡产也想在这赌桌上混出个名堂来。赢了的还想赢,输了的总想着翻盘,欲壑难填,不死不休,谁也别想提前收手。但赌坊的掌柜对此自然是喜闻乐见,对于白送进口袋里的银子,怎好拒之门外?
但当那掌柜的将目光掠过一个黑衣年轻人之时,却突然停滞不前。那年轻人似乎也感受到那诡异的目光,便微微抬头,冲那掌柜的一笑。不知为何,老谋深算,甚么大风大浪的掌柜竟被那年轻人的笑容所惊,倒吸一口凉气,原本那满脸的笑容也僵硬的堆积在双颊。
不知为何,掌柜的总觉得眼前此人并非善茬,不好对付,便在心中暗暗提防。
或许是因为一时分神,掌柜还未停下手中摇晃已久的骰盅。精神紧绷的赌徒们揉了揉干涩的双眼,不耐烦的抱怨道:“掌柜的,还开不开啊!”
“开,开,开,这就开——”掌柜的一面抱着致歉的笑容小心迎合,又趁此机会小心翼翼的扫过那赌桌上堆积的黄金白银。所有赌徒都押了小点数,掌柜的心中有数,微微颔首,猛地反手将骰盅扣在赌桌之上,同时又抬起头来,扯着那张大嘴笑道:“还有没有人要下注,买定离手啊!”
先前那与掌柜对视的年轻人观察良久,又思索一阵,似乎下定决心一般,也从怀中取出一大锭银子,足有五十两,也跟着那群赌徒押了小点数。掌柜见状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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