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脸的男人,在这个世界上,倒的确是打着灯笼也难找。
但是无论如何,除了一张结婚证和她的身体,他们似乎已经不折不扣的是一家人了,所以在这件事情上,英菊不得已选择了沉默。
二十六岁的年纪,已经让一个女人迫不得已的要去容忍这世界上一切的,不堪忍受的男人。
“剩女”说到底也不是一个多么光彩的名声,在茉花新城,女人似乎终生只应该拥有一个男人,多一个是耻辱,少一个,也同样是耻辱。
真不明白为什么一个没有男人的女人会在人群中遭受到如此的不堪和非议,仿佛是因为她们没有男人要,仿佛是因为她们是被男人挑剩下的垃圾,女人如若想得到同性的尊重是必须要先得到异性的青睐的,所以,任何一个没有男人要的女人,都可以被理直气壮的看不起。
可是谁又能明白,今天的英菊却恰恰是因为一个男人而被公司里上上下下的人而一同瞧不起呢?一个连特大山洪这样的灾难都无动于衷的女人,她又有什么理由被人瞧得起呢?英菊从此以后明显的感觉到自己被孤立和疏远了起来,仅仅因为五百块钱,她在公司中一夜之间就已经再也没有了任何朋友。
然而她后来也没有采取任何的补救措施,因为她深刻知道自己如今已经是个“一日为娼终身为妓”的人,无论如何补救,也再不能挽回来她在办公室中的最彻底的形象损失。
但是,这一切又能责怪谁呢?责怪丹江?男人总是有虚荣心的,一点虚荣心都没有的男人,也未必就是个可以依靠的男人,责怪如花谷?他们已经那么可怜了,责怪自己?茉花新城与如花谷相距万里,那么多血淋淋的尸体,难道有一具是自己亲手杀的?
所以,即使是同时面对着如此众多的质疑的目光,英菊也分毫没有感觉到愧疚,一点没有,她一向是个不屑于任何世俗眼光的女人,她一生都只看见人类身上的缺点,只有随着死亡才会彻底结束的缺点,她不相信人有来世,她从心底里不愿意在她眼中负债累累的人类在来世中有任何的改正机会。
她非常感谢学校里的老师将她教育成为了一个彻底的无神论者,她相信那些质疑她的目光始终只是短暂的停留在这世界上的匆匆过客,他们总有一天要从这世界上彻底消失的,所以,她还不至于愚蠢到因为这些无关痛痒的质疑的目光而从此背负上任何的懊悔和愧疚的沉重负担,依照槐树岭的规矩,她今生行事,只需要对得起皇天后土,对得起自己的良心。
然而,她的良心又有谁看得见呢?在茉花新城一年一次的烟花会豪华开幕的这一个万众瞩目的时刻,虽然丹江他曾信誓旦旦的主动提出来要独自一人坚守自己的岗位值班,将一年仅此一次的观赏烟花会开幕的机会奉献给公司里的每一个人,但是天知道,最后被独自一人抛弃在空荡荡的办公室里的人注定会变成英菊的,那时候的丹江,已经带着他的李金蕾妹妹准时的出现在烟花会会场之外。
英菊由此而成为了公司里唯一的一个无缘烟花会开幕的女人,她发现一切的没有人愿意去做的事情到头来都会落在她的身上。
她又一次没有底线的原谅和宽容了丹江,这个多少年前毕竟是救过自己一命的男人。
她还是毫无怨言的每天去丹江名下的小饭店里面帮忙,从下午四点一直忙碌到晚上十一点打烊,每次打烊之前,都照例会接到一份外卖,地点是在饭店附近的一个停车场里,英菊通常是在饭店打烊之后顺便将这份外卖送去停车场的,叫外卖的是个年近三十的司机,他看起来是混迹在停车场里做些私自营运的买卖,英菊每天准时为他送来外卖。
他总是提出要付英菊一些小费,因为只是顺路,英菊起初说什么也不肯收下,因为她知道私自营运这个行当其实是很辛苦的,而且,还有相当的风险甚至是危险,她不忍心多收他钱。
她并没注意到她的主顾那辆崭新的坐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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