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围坐,王馆长清清嗓子,当着所有人面要细细讲述昨晚发生的事。
还没等他开口,二叔忽然道:“各位,我本来不想为难大侄子,这孩子我是看着长大的,我一直觉得他本性不坏,是可以挽救的对象。但是现在他倒打一耙,血口喷我,我这当二叔的给他留面子也算仁至义尽,既然各位长老同泽都在,我只好这么办了。大侄子,”他语气诚恳:“二叔是真给你留面了,你自己不接着我也没办法。”
王馆长满腹狐疑,不知为什么头皮有点发麻,他知道二叔这老狐狸肯定不会乖乖就范,必有后招,可他怎么对付自己呢?王馆长当时想,我行得正坐得端,还斗不过你?你有千般计,我有老主意,把你昨晚所行揭穿,你就完了。
王馆长确实太嫩了,说道:“二叔,你不用给我留面,有什么就说什么。”
“好,好,是条汉子。”二叔笑。
这时王馆长看到坐在一旁的大伯脸色不好看,轻轻叹口气,对自己摇了摇头,那意思很明显,事情说到这份上已经挽回不了,你好自为之吧。
王馆长纳闷,这二叔到底能有什么鬼。
二叔从兜里掏出个信封,往桌子一扔:“大家都看看吧。”
信封还挺厚,有个爷爷拿起来,打开封口,从里面倒出一沓照片。那时候可是八十年代,照一张相都了不得,更别说冲洗这么多。可老王家那不是一般家,底子相当厚,整个家族有的是钱,二叔又是家族骨干,自己手里都有相机。
这些黑白照片在长老之间传递,每个人看得都面色凝重。王馆长心痒难耐,这上面是什么呢,跟自己有关?
有个爷爷抬起头:“小涵,照片你看没看过?”
王馆长被问的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赶忙道:“没,没看啊。”
“看看吧。”
爷爷把照片归拢归拢扔到桌子上。照片顺着惯性往王馆长的方向滑动,一摞照片如同扑克牌般平滑散开,张张错落。
王馆长低头去看,只看了第一眼,脑子“嗡”炸了,差点没晕倒,手扶着桌子跌趔了一下。
二叔在旁边不屑地笑笑,满脸都是西伯利亚的嘲讽。
“那是什么照片?”我问。
“有绝对杀伤力的照片。”时隔多年,一想到当时的情景,王馆长脸上肌肉还在抽动。
那些照片上拍摄的是王馆长当夜守灵时,把母亲从棺材里搬出来,脱光衣服检查的情景。
拍摄人挑选的角度和掐选的时刻非常有讲究,看上去王馆长就像一个猥琐的偷窥狂,动作下流不堪,把尸体衣服解开,来回搬动。所谓检查,就要事无巨细,拍摄的时刻都是王馆长在检查尸体的特别部位,不堪忍睹,像在侮辱尸体一样。他侮辱的还是死去的母亲,更是大逆不道,罪加一等。
王馆长艰难地扭动头,去看二叔,他没想到那天晚上二叔已经藏在外面,还拍了这些照片。二叔确实够贼的,拿着照片隐忍不发,炸弹扔在那一直没有点燃,就等着关键时刻烧引线。
二叔叹口气:“小涵,你说你老老实实上你的大学多好,二叔也不至于这么为难你。咱们老王家还是慈善之家,治病救人嘛,可你非得诬陷二叔,得寸进尺,二叔要是再忍让,就让你逼到悬崖边了。”
大伯叹口气,低下头。
二叔道:“对了,你刚才要说我什么呢,说我昨晚到小树林,怎么回事,给大伙讲讲。”
此时此刻王馆长像挨了一闷棍,哪还有心思讲二叔的事,脑袋嗡嗡响一片空白,他检查母亲尸体的照片就扔在桌子上,触目惊心。
他感觉到窒息,头晕眼花,一个踉跄差点摔倒。没人扶他,所有人的目光都是冷的。
二叔突然一拍桌子:“你老实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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