识他,但前来吊唁的那些人却彼此相识,见那些人主动上前与其寒暄,我心里多少也有些底了。
再看楚天幕身后,跟着个年纪与我相仿的姑娘,眉目算不上惊艳,却生的异常凌厉,飞眉入鬓,凤眸狭长,薄唇微抿的面相有些寡淡,看上去似乎不易亲近。
但识人观目,看眼神,这姑娘倒是个清亮人。
她应该就是楚子婳了。
楚天幕与那些客戚没什么好说的,不冷不热的寒暄过后,等那些人走了,他也没有要进屋坐坐的意思,只将我与楚子婳彼此介绍之后,让我们自己去屋里聊。
看上去,楚天幕似乎并不愿意来这里,但楚子婳不一样,得了允许,她就快步过来,几乎是立刻拉着我胳膊进了院子。
拽着我一路往里,走进灵堂,她才松开,转而脚步轻盈的到灵前,取了三炷香,很是虔诚的对着堂中的灵位拜了拜,将香火插好,又转过身来,迫不及待的问我,“你见过我吗?”
我听她这话没头没脑的,想来她是指照片一类的东西,便摇了摇头。
楚子婳似是有些失望,却还是继续问,“那你瞧我怎样?喜欢吗?”
我没想到她会这样直白的问我,只好蹙眉打断道,“楚姑娘,我有话要跟你说。”
“说啊,我这不是在听着?”楚子婳一双狭长的眸子,熠熠生辉的盯着我,那眼神,像是将我盯到了心里。
“缘分这种事,强求不得,我们的婚事,还是算了。”我淡声说话。
楚子婳眼角的笑意逐渐消失,忽然问我,“你是不是不喜欢我?我长得不好看?不似江南姑娘那般轻柔似水、小鸟依人?我……”
“楚姑娘,不必妄自菲薄,这个你拿着,算是我给你的补偿。”我将爷爷留给我的古籍拿出来,递给了楚子婳。
楚子婳一怔,有些不开心的抿着唇,几乎是用抢的,将那古籍夺了过去,凶着一双狭长的凤眸,执拗道,“姓秦的!你少在这儿装清高,我见过你趴在我身上食髓知味,埋头苦干的样子!早晚有一天,你得求着我跟你上床!”
楚子婳置气般说完,便气呼呼的拿着古籍走了。
直到外面传来车子启动离开的声音,我才回头,看向院门,这位楚姑娘也未免太不拘小节了点。
楚家人走后,我立时便收拾东西,背上行囊,依爷爷所言,离开了平江。
在火车站购票时,我想了很久,爷爷让我离开平江,却没说不准我报仇,而那瞎眼老道,我虽不知来历如何,但他应是北方人。
大抵算是深思熟虑过了,我买了北上的火车票。
奉天市,算不上是极北之地,比起江南的气候却凉了很多,听说冬日有雪景,夏日也清凉,只是太阳颇显毒辣。
到奉天之后,我在一家小旅馆住了半月有余,才摸清这座大城市的地脉走向,随后到南边的老城区,租了个独门小院儿。
北方的院子,不似南方那般精致,也只有一处简简单单的正房,两侧存放杂物的厢房,在江南用来栽花种草的花圃,到这里也成了一片质朴的菜园子。
这房子的房东,是个开饭馆的,早在城里买了楼房,老宅子等着拆迁,就暂且租了出来,但两侧的厢房挂着锁,房东并未外租。
我付了半年的租金,住进去第二天,就画了牌子,打算去附近的古董街摆个摊儿,揽事卜卦。
我这一身本事是九岁那年学起的,但这是我第一次出摊儿,因为家里有规矩,老先生不走,小先生不出,只要爷爷在,我就不能帮人办事儿,哪怕不收钱的,也不行。
这是规矩。
学着街边的盲人卦师,我也买了个蒲扇,坐到阴凉的大树下,将画好的卦牌摆上,等着人来问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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