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我要从它嘴里获得情报消息,」他摆了摆手,冲她轻轻笑了一下,把玩着另一手里的控水旗,道,「前几位阵眼,我皆占上风,可都是将它们直接斩杀,未曾问过它们关于邪气与血气之事。」
张霏霏回想了一下,似乎的确是这样,他很早就发现了邪气与血气的存在,可直到碰上共工,才要挟它说出所知。
她好奇道,「这却是为何?」
他答道,「十二祖巫脾性各个不同,就算我问前边那些,也一定什么都问不出来,唯独水之祖巫共工,是十二人中最理智、思虑最多的。」
「从它言语中也的确证实了,它本身也对身上的邪气和血气有所怀疑,只是无法行动而已,然后它又不是最聪明的,我告诉它我的推测,它觉得有理,就会把它所知道的统统告诉我。」
张霏霏歪了歪头,又问道,「那它这么做,不却是证明了它并非最理智的吗?」
他捏住控水旗,道,「我认为,这世上完美平衡理智与感性的,只有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
「水。」
她面上有些茫然,道,「水?」
他笑容的弧度更深了,道,「拿人来打比方,在一件事情来临之际,他们所做出的行为或偏理性,或偏感性,或者完全理智,或者完全感性,比如一个人杀了一个欺负邻里的恶霸,邻里以道德感性为出发点,会觉得这人无罪。」
「而若以理智为出发点,会认为这人终究还是杀了人,他是有罪的,所以法律就是极致的理智,法不容情。」
「但是水不一样。」
「理智时,我们说它冷若冰霜,感性时,我们又说它温柔似水,归根结底,都是水,它包容了理智与感性,让它理智还是感性的,取决于外部的条件,水本身,是同时具备这两种特性的。」
「放到共工身上来说,因为它理智,所以它留心了身体里这一道邪气,它怀疑过自己与兄弟们是不是被利用了,又因为它感性,它不会完全把闯入阵中的我们当做绝对的敌人,我只要给出事实,它就会把它思考的结果反馈给我。」
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张霏霏感叹一般心中自愧不如,她更加好奇起,汪文迪到底是如何做到能够如此准确的拿捏、揣摩心理的。
他继续讲述道,「再比如,共工和祝融。」
「一个是水之祖巫,另一个是火之祖巫,本是水火不容的关系,它却要亲自帮祝融报仇,关系剑拔弩张,乃是因为水天性克火,它心中的感情容不下火这一元素。」
「又要亲自帮它报仇,却是因为,它理智清楚的明白,二者是同根同源的兄弟,只是修行法则不同,大义在先,何谈私情?」
听他分析的头头是道,张霏霏似乎有一点能理解共工最后的眼神了。
将这些话消化了一会儿,她试探的问道,「文迪,我也被你看穿了吗?」
事实是,张霏霏是他至今为止唯一一个没有看透的人。
他希望这份情绪能一直保温,保温到哪怕某一天他将她看穿了,他也还是能找出她独一无二之处,他也还是如同一直以来的一样对她视若珍宝。
他会的。
回望她的眼神,他忽的问了一句,「那你呢,霏霏?你看穿我了吗?」
他补充道,「若有人能看穿我,那便是知己,我相信,你的心底是很了解我的,我在你面前一丝伪装也没有,我想被你看穿,我愿意被你看穿。」
心照不宣,默契到一个眼神就能读懂对方心中所想。
「我知道了。」她重重的点头。
随后又轻松的问了一句,道,「那十二祖巫中最聪明的是谁?」
他耐心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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