毯上坐下，扶在茶几上写练习题。

    “十几分钟了，你都没有翻页，会做吗？”Kevin问。

    周一玫抬起头，问：“你还在纠结猫的事情吗？”

    Kevin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说：“我没有事做吗？钱花不出去吗？你不要猫，我省钱了。要不然，猫，猫粮，猫砂之类的花销，都是我的。”

    “辜负你的好意了。”周一玫有些后悔对Kevin撒谎。

    “没事。”Kevin伸手拿过周一玫的练习题，看了起来，看着看着，他突然说了一句：“那个店员挺帅的。”

    “嗯？”周一玫没听清。

    “我说，那个店员挺帅的。”Kevin放下手里的书，大声重复了一遍自己刚才的话。

    “没留意。”周一玫说。

    “我都留意到了，你没有留意到？”Kevin笑了。

    “你喜欢男人？”周一玫大胆地问了一句。

    “六道题做错了四道！还有心思八卦我的性取向！”Kevin卷起书，杵了一下周一玫的肩膀。

    “我真的没有留意。”周一玫觉得委屈。

    “没留意最好。那个家伙一看就是中央空调。”Kevin苦口婆心。

    “放心，我不会谈恋爱的。我一定做好饭，读好书，做一个自给自足的老阿姨。”周一玫说着，从Kevin手里拿回练习题，找到自己刚才做的那页，问：“哪四道错了？”

    “你不准备谈恋爱了？”Kevin问。

    “爱过，离过，够了。你怎么这么八卦啊，不是说过了嘛，还问。”周一玫皱眉。

    “不要一朝被蛇咬，一直怕井绳。”Kevin说。

    “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周一玫纠正道。

    “哦。多久了？”Kevin问。

    “老师，哪四道题错了？”周一玫拿起练习题，在Kevin面前晃了晃。

    “当年，你这样好学的话，清华北大复旦都不在话下吧？”Kevin笑了。

    “难产，脑子有点笨，拼了全力，还是没有考上本科。”周一玫说。

    “笨怎么了？笨人有笨福啊。像王家进那种‘人精’，就喜欢笨女人。再说了，太聪明，活得累。”Kevin说。

    “你教不教？”周一玫再次举起练习题。

    “教！你这科敢不及格，我打你，不是我吓唬你！”Kevin在周一玫身边坐下，刚拿起笔，他深深地吸了口气，说：“你身上是什么味道？”

    周一玫闻了闻自己的衣袖，说：“洗衣液的味道吧？”

    Kevin站起身，去了洗衣间。

    “不是洗衣液、柔顺剂或者消毒液的味道。”从洗衣间出来，Kevin直接去了浴室。

    “这个味道，让你不舒服吗？”周一玫问。

    Kevin从浴室回来，走到周一玫身边，俯下身，在周一玫耳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周一玫一脸诧异，面带惊恐地问：“怎么了？”

    “这个味道让我感到平静。”Kevin说。

    “护手霜吧。”周一玫抬起手，让Kevin闻。

    “不是。”Kevin否定了护手霜。

    “可能是家里某些化学品混合起来的味道。”周一玫说。

    “可能吧。反正，不是某一件单品的味道。”Kevin坐回之前的位子，说：“数学课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