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已经一片空白。
有人对自己下手了,负责获得情报,在审问犯人的位置上待了这么多年,终于有人要对自己下手了。
先是改动体检报告内容,再把唯一能够证明自己清白的医生找个借口支走,再后面是什么?穿上束缚装绑在病床上?强制按「处方」用药?
每每想到自己「处理」过的那些人的下场,再想想自己的未来,庄风便觉得有些不寒而栗,喉咙一阵酸意翻涌,竟是久违地有些想呕。
要冷静,越是危险的时候,越不能露出半点破绽,我不是早就为这一天准备好了计划吗?庄风在心底想道。
无论是在药物的侵蚀下变得神志不清,还是在一场意外当中消失,庄风要做的事只有一件,那就是抢在不幸的未来降临之前,无声无息地离开这里,携带着这个无名之地的所有秘密。
没关系,篡改体检报告的话,侧面证明了,他们想要用更「温和」的方式解决这件事,只要表面上假意顺从,装作不知,或许……不,肯定还有逃过一劫的机会,庄风在心底对自己说道。
装作无事发生,正常先过完这几天吧,想着,庄风在办公室的监控下将几粒雪白的药片丢进了嘴里,倒出保温杯中热水,一口饮尽。
然而,监控屏幕上看不见的是,在厕所洗脸时,三两粒药片从舌底下被吐出,在捧水洗脸的瞬间落入了掌心,又在所有人的视野盲区当中,被翻过来的手掌掩护着,随着清水流进了洗手池里,消失在了水管当中。
科学而理智地分析,药物在达到指定剂量之前,是无法达成预期的效果的,但在这秋高气爽的日子里,洗完脸的庄风,却只觉得脑子昏昏沉沉的。
该死,那些残留在口腔里的药物多多少少还是对身体造成了些许影响……不管怎么样,先按照日程行事,去吃早餐吧。
这时,行至走廊尽头的庄风缓缓抬步走上楼梯,巧合的是,一名护士拿着热水壶,也正向着一楼走来。
年久的金属制楼梯在人体的重量下压出一道道吱呀声,他没有多想,也许是潜意识当中仍然保有一丝对人性的侥幸。
要是意识到了这其中的凶险,这医生大概会假意作绅士状,为上面的护士留门吧;实际上则是极力避免与一壶滚烫的热水在几乎伸展不开的狭窄楼梯上擦肩而过。
但是他没有。也正如前面所说,今天对于庄风来说,是无比糟糕的一天。
热水壶飞了下来。
漫天的热水,在空中铺开一道晶莹的水帘,看起来无比美丽;但萦绕在壶口的丝丝白雾无时无刻地提醒着所有人,被这水淋到之后面临的凄惨下场。
强烈的求生欲望下,亦或者是药物让大脑产生了错觉:庄风眼里的世界变得很慢很慢,一切动作就像是凝滞了一般,停留在先前的位置。
他不知道从身体的哪一块榨取出了堪称恐怖的爆发力,几乎只有三两滴水珠沾上皮肤的瞬间,就条件反射般,像被战斗机紧急弹射出去了一样,飞也似的被砸到楼梯的护栏上,发出一记闷响。
「……你没事吧……实在是……对不……」
灵魂和世界的联系似乎时断时续,惊魂未定的庄风瘫倒在护栏上,倚着护栏,感受着背后金属无情的冰冷温度,不顾洁白的白大褂上面印上了锈蚀的棕黑痕迹,也不顾仪表,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死死瞪着斜下方楼梯上的水渍。
只差一步……不!只差半步,只差半步,这水当头淋来,浇个满脸,少说也有个重度烫伤吧?
接下来的事,庄风都不敢细想:没有强制抓捕穿上束缚装,而是另辟蹊径,以一场意外造成严重烫伤,送进看护病房……自家的工作人员嘛,当然是住进单人间。
但这单人间,在有人想要暗害自己的时候,就成了最最阴险,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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