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轮又一轮死去活来地洗胃后,云真正脱离危险是在第二天上午。
重症监护室里,窗户被设计在很高很高的位置,除了“滴滴滴”的仪器声,和微弱的呼吸声,你很难再听到别的。
云躺在靠窗这边,头微微朝向左边,肋的床位紧靠着云。洁白的被子焐热了两个冰凉的身体。
没错,他们几乎在同一时刻睁开双眼,看到了彼此。定睛一看,有些陌生。
透着窗户,云看到了外面漆黑一片,那么小的窗户看不到一颗星,再把头转过来看看临床的肋,将近过了5分钟。
肋看着云,伸出了他的右手。云惊诧地看了一眼肋,鬼使神差地也将手伸了过去。两只手的指尖触碰到了一起。
不知过了多久,凝固的空气如一把刀子,将这双手分开。然而,肋为什么要伸出手,握住一个来历不明的陌生女人的手?
漫漫长夜里,两个人因为药物的关系,再次陷入了沉睡。但那晚,对他们来说,故事开始了。
云再次醒来时,旁边病床已经换了人,但床单还是一样洁白。她仔细打量躺在旁边的病人,确定,他不是肋。
他还活着吗?是的,昨晚看他不像是会死的样子,那应该是转出了重症监护室。
云回想着肋的样子。他的脸有些圆润,一副中年发福的模样,最让她感到温暖的是,他的眼神,充满了一股神秘的力量。
除了皮囊,云再没有可知道的与肋有关的消息。想着想着,云似乎忘记了那晚,自己因寻死不成被送进医院。
许明什么时候来看望自己,她一点也不关心。她想的是等护士进来护理时,能打听到肋的消息。该怎么开口好呢?这个女人开始谋划起一个惊天的秘密。
云摸了摸脸,少了些光滑的质感,想起昨晚,肋一定看清了她素颜的模样。肋何尝不也是这般憔悴呢!
肋为什么躺在病房里,他生了什么病呢?他是怎么样的人呢?他的家人呢?云想着想着,心思飘到了很远很远的地方。
一对男女像夜晚的夫妻,行完床事后,一起醒来,又彼此握住了双手。
云想象着那晚,肋躺在她身边,双手轻轻触碰着她冰凉微微颤抖着的身体。很快,肋像做着俯卧撑一样,和云保持一点点距离。肋一百八十斤的身体若真的压在云身上,云恐怕要被压得透不过气、动弹不得。
病房的窗户开了一个小小的口子,外面的诱惑似乎通过这个口子入侵,慢慢占据病人们对未知生活的向往。
这次,云一点也不讨厌这里,消毒水的味道好比香水,被点滴注射肿起的手背是可爱的,像蜗牛的背。
“请问,我原先邻床的病人身体怎么样?没来得及问候,他已经不在这了。”云自然地向护士打听起肋的消息。
“哦,抱歉,差点忘了,我这有张纸条是他给你的。”这位眼睛大的像铜铃的护士对云说。后来,云给她起了个外号,叫青蛙姐姐。
这张纸条是肋在转到普通病房时,写给云的。这样不至于这么快断了联系。
纸条里,肋向云介绍了自己的名字,手机号码,以及简单的问候,也强烈地表达了希望云能尽快联系他。
由于重症病房里,不允许病人使用手机,云小心翼翼地把纸条藏进了口袋里。
云知道,自己的身体在慢慢恢复精气神,等待时机成熟,她定能很快联系上肋。
第二天一早,正如云预想的,医生为其开出了转到普通病房的通知书。
换上干净的病号服,云坐在轮椅上,被一名年轻的男护士推向新病房。一路上,云呼吸到的重症监护室之外的空气,是那么清鲜。
新病房外有一条弯弯的湖。只要云将床的靠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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