妺喜淡淡地点了点头,转身飘了出门外,溪辞看着她离开的背影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安抚自己受惊的心。
溪辞将门关好,走在弯弯绕绕的长廊上,再次打起了呵欠。
看到那棵长势不错的长生树,溪辞心情大好。
她来到庖厨,看着赤那正在往灶膛内送柴火,便喜滋滋的打了个招呼。
可细细打量又发现庖厨有一处堆满了柴火:“诶,这怎么不放进柴房里?”
“柴房满了。”赤那起身,伸了个懒腰道。
“咦?”什么时候多了那么多柴火,溪辞眨巴眨巴眼问道。
“你不是外出捡柴火受伤了吗?殿下便命我把柴房堆满。”赤那不以为然的说道,本来也是小事,无需挂心。
溪辞一听,神秘靠近:“殿下是在担心我吗?”
赤那闻言,静默了一霎,旋即认真道:“你应该……还配不上让他担心。”
人间与阴间两头跑,日理万机十分繁忙,一不注意溪辞还老往外跑,赤那都嫌她麻烦,只是不好意思说出来。
溪辞白了他一眼,看了看外头偶尔出入的红颜鬼,轻声道:“赤那,好像鬼并不似想象中的那么可怕恶劣呢。”
“他们也曾是人,不过是憾事未了故徘徊不走,能可怕到哪去?不过是被凡人那天马行空的想象杜撰得可怕而已。”赤那不以为然的说道。
她突然想到了妺喜,沉滞了片刻,道:“红颜鬼们似乎不喜那妺喜,对你家殿下收留她在花楼一事极为不解。”
“殿下的决定,我不便妄议,但你在此处见到的每一个鬼,都曾是某位生者朝思暮想之人,其中的爱恨纠葛,剪不断理还乱,看看就好,切勿多管。”
赤那的回答既官方又有理,溪辞没有继续问下去。
星星点点萦绕花楼,歌声阵阵入心扉。
妺喜一如既往的喝闷酒赏月,偶尔会有一些男鬼去搭讪,她没有给对方脸色进行驱赶,而是淡然处之。
对方觉得没意思,又回到了厅堂与大家共饮。
溪辞手头的活忙得差不多了便蹦哒出了厅堂,在花楼走马廊的一处,见到妺喜。
妺喜独自喝着酒,对月一醉,无视喧扰繁杂,脸上写满落寞。
溪辞迟疑了片刻,走到她身边坐了下来,妺喜睹了她一眼后,推了一坛酒到溪辞面前,依旧沉默的望着那轮红月。
“你一直没有入轮回,是在等……姒履癸吗?”溪辞犹豫了一会儿,还是问了出来。
虽然不知道那是谁,但想来应该是对她而言难以释怀的人。
听到这个名字从溪辞口中说出来,她迟疑了一会儿,许久后苦笑道:“他早就入轮回转世投胎了。”
“那你是……?”溪辞一手抓起坛子,喝了一口酒问道。
“你应该有听到其他人是如何评价我的吧?”妺喜扭头看着她,自嘲地笑道。
“他人如何评价无所谓,重要的是你有没有做过这些事?”溪辞看着她的眼睛问道。
“呵,无论什么原因都是苍白无力的诡辩。”妺喜无力地躺在地上,不愿承认也无法否认,泪水顺着眼角滑落,眼底是深深地孤独与悲哀。
有施氏被攻打之前,她曾醉中抚琴与情郎私定终身。
有施兵败后卑微求和,献出他们的牛羊、马匹和自己,那一刻妺喜觉得自己与畜牲无异。
为了有施氏,无论姒履癸让她做什么她都不会忤逆,只要有施氏好好的,所有的牺牲都不算什么。
原以为他对自己付诸的全是真心,当自己放下所有抵触与忧愁一心向他之时,才明白一切都是谎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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