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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九二 东家西家罢来往(二)(2/3)

r>    吴甡赞道:“善。‘罪非朕躬。谁任其责’,这是圣天子自罪之辞,皇太子以此自刑,可谓恰当。”

    “时间太久了。”孙传庭微微摇头:“时隔经年殿下方才自刑,恐怕更为人诟病。”蒋德璟沉吟一声,职房中所有人都望了过来。

    他有条不紊道:“孙先生所言有理,不过除此之外也再无可借之力。某以为,不妨先行铺垫。”

    “铺垫?”

    “不错。”蒋德璟盯着手中的青花瓷茶缸,道:“圣上第一次罪己诏是崇祯八年,因为凤阳沦陷事;第二次是十年,因为久旱不雨事;第三次是十五年,东虏入寇山东,鲁国之变;第四次是十六年楚国之变;第五次是十七年正月闯逆迫城。”

    “这五次罪己诏,无非两桩事:天灾,**。若是再加以细分,**之中又有:失陷祖宗陵寝、失陷宗藩、失落社稷。”蒋德璟一一列举:“孟子所谓‘民为重,社稷次之’。而如今东虏以剃发令残虐我民,实在是比失落社稷更惨重的**。”蒋德璟如此一说,就连貌似睡着了的李遇知都不由点头。

    按照蒋阁老的逻辑,当初失落社稷时只认罪不自刑,是因为程度尚且不足。

    因为大明并未覆灭,仍有夺回江山社稷的可能性,所以也没必要自刑。

    然而现在东虏残虐黎民,已经是既成事实,而程度上尤甚于失落社稷,所以不得不自刑以谢天下。

    “诚如殿下所言,天子不可被刑。由子代父,实乃大孝。”吴甡点头同意:“咱们得在舆论上将殿下断发与缇萦救父联在一起说。”缇萦救父从汉文帝时候流传到今日,可见孝名威力之重。

    只要突出强调了

    “孝”,占据了道德制高点,无论谁都只能仰视。

    “这倒是一举两得。”李邦华清了清嗓子,道:“若是能成就殿下这份大忠大孝,那么断发的‘不孝’自然就站不住脚了。”江南某些人除了指责皇太子给皇帝扣罪名,还有些人将焦点聚集在

    “断发”行为本身。按照卫道士逻辑,轻毁身体发肤,实乃等同于伤害自己的亲身父母。

    这种行为自然要遭到严厉谴责,但却有个豁免条例。这个豁免条例就是:忠。

    孝是忠的基础,忠是孝的升华。在家孝亲,出仕忠君,如此才是仁人君子。

    正所谓忠孝不得两全,当

    “忠”与

    “孝”发生了矛盾,就以

    “忠”为优先项。诚如国变以来殉国殉节的官员,从孝的角度而言,他们抛弃了父母给予的生命,截断了父母生命的延续,虽然不孝,却是忠义之举,所以非但不会被人诟病,还会流传千古。

    朱慈烺断发,在孝的层面上的确有小亏,但如果将他视作

    “臣子”,在忠的层面上反倒是值得大为赞扬。而那些追随皇太子剃发的将士,自然而然也都成了忠义之士,不能以一家一姓的小孝来评价。

    吴甡看了一眼首辅李遇知,表态道:“如此甚好。”李遇知老眼昏花,眼睛早就被烛光刺激得有些泛泪,听吴甡此言,微微点头,道:“请宪台详备方略,尽快施行。”李邦华微微欠身,表示知道。

    吴甡总算暗中松了口气,比他年轻的蒋德璟反倒将这口气大声吐了出来。

    这屋里所有人,谁不想叹气?皇太子天纵英才,可就是张口惹祸。而且从来不知道谨言慎行。

    比如这次,只要私下找一些将士自发剃发,立为榜样,自然能收到不错的效果,为什么要自己亲自领头呢?

    就算在舆论上将风向扳过来,也无疑是给了小人攻讦的由头。万一小人们著书后世,欺瞒了不知情的无辜士子,岂非留得身后之谤?

    退一万步而言,要做这种大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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