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抄赃物一件不少地送到了殿下手里。你们还是将殿下想得太简单了!”
“你血口喷人!”之前那上尉叫道:“竟然毫无实据地诬蔑皇太子殿下!”其他人也纷纷皱眉侧目,对这出言不逊的狂徒颇为气愤。
“哈,”那人冷笑一声。道,
“正是殿下有这样如此谋断,我魏云方才心甘情愿为其鹰犬爪牙!”之前那上尉一时语塞,总不能说
“皇太子不值得你追随”之类的话,不由胀得满脸通红。
“你们都别吵了!”一个参谋推门而入,朗声道:“殿下传令:总参谋部立刻随驾前往洛阳,设立东宫行辕。”
“南阳那边怎么说?”
“南阳?殿下之前就传令游击营。必须赶在闯逆南下之前封锁襄阳,不可使其出山一步。”那参谋说完,面无表情地去收拾自己的东西了。
那容易激动的上尉心中一松,这才想到反击之辞。得胜一般道:“皇太子殿下是堂堂储君,焉能坐视子民惨遭蹂躏?”那魏云不动声色,只是道:“殿下必然是有更深层的考量,只是我看不到罢了。”那上尉嘿嘿一笑,转身走了。
其他参谋见口舌之争告一段落,也纷纷散去,忙着收拾文件,等待上司布置设立行辕的分工任务。
……
“老子晕得很!为啥子好不容易轮到老子风光风光,就没个人肯帮腔!”罗玉昆坐在中军帐里,整张脸就像是被人揉了又揉,没有半分好气色。
相形之下,陈崇却是一脸轻松惬意,眉眼间跳跃着难以抑制的喜悦。朱家骏虽然没有陈崇那般兴奋,但也有些轻松,只是这股轻松之下还流淌着不为人所知的遗憾。
十二月十四日,罗玉昆部收到了行辕下发的战役要求,简单来说就是封锁秦岭巴山孔道,扼守关隘要塞,不准南下的闯逆军踏入湖广一步,更不能让闯逆主力与湖广贼军会师。
对于追求升职加衔的东宫将士而言,这种命令简直是梦寐以求的好命令。
对于罗玉昆而言,这种光明正大打着旗号出风头的机会,更是十分难得。
然而悲剧的是,在命令下达营部的前一天,也就是十二月十三日,为害湖广、占据荆襄四府、手握八万人马的闯逆大将白旺,投书请降。
白旺这一投降,新的战役目标,乃至整个冬季攻势的战略部署就超额完成了。
西南控制线越过随州,直接推过了孝感,距离武昌府治江夏县只有一百余里,与左良玉大军隔江相望。
“为啥子就不能打一仗呢!”罗玉昆痛心疾首地捶着桌案,身子僵硬地站起身。
他踱步到了帐篷中间:“萧陌、萧东楼也就算了,就连单宁都有战功了……为啥老子要捞点实打实的战功就这么难嗫?”
“想我东宫诸军中,我部伤亡最小,战损比最小,扩军人数最多,光复府县最广……还不够你得意的?”陈崇已经在考虑如何写报告的问题了,能够不打仗不死人对他来说就是最好的结果。
他很难理解军事主官们的心理,总觉得那些人太过于冷血。他们热切盼望的战功,都是同袍兄弟的鲜血染成!
可这种心思却根本不能说出口,因为哪怕是新兵也觉得打胜仗是一桩好事。
没人想过自己可能死在战场上……或者对此毫不介意,哪怕死了也无所谓。
——大丈夫生不得五鼎食,死亦当五鼎烹!这是汉朝时主父偃的宣言,是陈崇讲给罗玉昆和朱家骏听的,结果却传成了
“陈训导说”。全营上下颇受震动,士气大振,再胆小的人都不愿意输给一个太监——虽然现在很少有人在陈崇面前提这档子事了。
“不管怎么说,任务是完成了。”朱家骏道:“现在有两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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