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一十八、耶律道士奴之死(3/3)
便挺枪冲过去,一枪扎中了耶律道士奴的腰间,耶律道士奴手一慢,闪眼间,韩德让,萧恒德的枪刺进了他的心脏,三人一挑,耶律道士奴被生生地举起来,手脚一阵痉挛,大刀掉在地上,便再也不动了。
皇城下面到处都是尸体,被箭射死的,刀砍死的,枪刺死的,人马踩踏而死的遍地都是,惨不忍睹。还有被摧毁马车,折断的梯子,抛弃的冲车。受了惊吓失去主人的战马到处乱窜,发出一阵阵悲鸣。丢弃的战刀在阳光下反射出耀眼的光亮,虽然,已经遗落在地上,依旧寒气森森。
最刺痛眼睛的是那一滩滩尚未凝结的鲜血,它让夕阳也变得惨淡无光。
韩德让的脚下已经沾满了这样的鲜血,他像一只受惊的羔羊一样在尸体堆里走着,寻找着,翻开每一具可疑的尸体,脸上写着焦急、惶恐、哀怨。
突然,他站住了,身子僵硬了,目光直直地盯着不远处,仿佛目光也僵硬了。
他就那么僵住,一动不动,似乎连呼吸都没有了。
不远处,倒着一个十字架,十字架下面压着一个人,双腿,手臂被绑在十字架上。
萧恒德惊呼了一声,疾步跑过去,挑断绳索,搬开十字架,将人翻过身来。
韩德让踉跄几步,跑过去,却突然站住不动,弯着腰,身体前倾,眼睛紧盯着躺在地上那个人。
那个人已经没有气息了,闭着眼睛,好像睡着了一样。
韩德让大约也是想到她是睡着了,蹲下身子,把她抱在怀里,说:“赵宗媛,你怎么睡着了?”
没有回答,赵宗媛一点反应都没有。
韩德让又说:“赵宗媛,你怎么睡在这儿,我不是跟你说了,露天里不能睡觉的吗?你怎么就不听呢?”
萧恒德泪流满面地说:“大丞相,赵姐姐已经走了。”
韩德让说:“胡说,她在这儿睡觉呢。”
“不是,赵姐姐已经死了。”
韩德让搂紧赵宗媛说:“不,她在睡觉。”
萧恒德抓住韩德让的手说:“大丞相,都是我不好,是我没看好赵姐姐,你要怪就怪我。”
韩德让说:“我怪你什么?”
萧恒德说:“是我没有保护好赵姐姐。”
韩德让低头看着赵宗媛的脸,拿掉她嘴角几根细线,然后,轻轻地仔细地揩干净她脸上的灰尘和血迹。几滴泪水滴在赵宗媛脸上,韩德让没有擦去。抱起她,说:“走我们回家去。”
赵宗媛躺在韩德让的臂弯里,乌黑的头发垂落下来,向一帘黑色的瀑布,从韩德让的臂弯里倾泻下来。微风拂动,黑色的瀑布飘飘洒洒,像要临风飘举的丝绸。
萧绰看得呆了。韩德让已经变了一个人,刚才与耶律道士奴拼杀的那股狠劲,已经完全不存在了,他似乎已不知道这里刚刚经过了一场血战。
“韩德让,你怎么了?”萧绰问。
韩德让没有回答,抱着赵宗媛往回走,他甚至看都没看萧绰,就走过去了。
萧绰问萧恒德:“赵宗媛怎么了?”
萧恒德说:“死了。”
“怎么死的?”
“被人踩死的。”
“快去扶住大丞相,不要让他摔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