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说他自污血脉,早已与大道背道而驰,纵然将臣为仙之际,也并无成帝之资,偏生自不量力,妄图与天道命运相抗,落得如今这般下场,他这样不仙不魔的怪物,如何能够养得出帝威来!”
百里安冷笑一声,言辞忽然变得激进起来:“自古成王败寇,是魔是仙,是正是邪,不皆为胜者所定写?是啊?我倒是想问问各位,各位难道就不好奇,为何尸王将臣后裔,能以一身帝威震慑尔等?当年的将臣,当真是并无成帝之资,注定要堕魔身入黑暗的吗?”
这一声声好似来自于云霆之上的叩问,竟是镇得全场鸦雀无声了一瞬。
但仅仅也只有一瞬间。
没有人能够认同这么荒谬的说法。
长乐仙人愤愤拂袖,寒声道:“简直是一派胡言!你这小小魔物,当真以为本仙会听信你的蛊惑之言吗?”
百里安趣意一笑:“说与不说,在我。信与不信……那自是在你了。”
尸王将臣是否身具帝威这个事实,他也没亲眼见过,自然也无从深究。
他这一身帝威,自是源自于尊仙之骨。
过往融合此骨,心境未至,尚且无法全然掌控这气场威压的释放。
自是大梦千秋两世一场,他已拾回了身为剑主沉重悲壮的过往一生,记忆心境早已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这帝威一经释放,便是当世的仙尊祝斩也远之不及。
这尊仙之骨,是他身上如今所藏最大的秘密。
当然也就不可轻易与人言说其中因果奥妙。
至于为何会借以尸王将臣之名,来搪塞糊弄这群仙人们,自然也是另有深意。
前世他与尸魔一族,并无过深的交集。
纵然后来以身入昆仑,知晓昆仑山中镇压着尸王将臣的心脏,可在他的记忆之中,他似乎从未见过这尸王将臣的心脏是何模样。
对于尸魔一族的历史,他也并未深究了解。
可今世,他做为尸魔重活一世,受了尸王将臣的恩情,在登临昆仑山门,目的与初衷全已全然不同。
现在的他,因为身份立场之故,不得不被迫接受尸魔一族的历史,以及被掩埋在黑暗与鲜血之下的零星真相。
光是与司离还有将臣之间的短暂接触,百里安了解到了尸魔一族,并非是自己随同世人想象的那般。
当年尸王将臣魔堕,似乎也另有蹊跷。
想要从这些仙人口中套出自己想要的信息,自然是不可能。
百里安说此谎言,真正的目标也不在他们,而是仙尊祝斩。
他就不信,今日满殿仙客里,就找不出一个仙尊祝斩的亲信来。
当年关于尸王将臣离开仙界的真相本就记载模糊,如今他抛出这样一个令人在意的谜题来。
尸王将臣是否有成帝之资,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能够一句话搅乱仙界的水,叫这位仙尊大人也尝一尝被自己手底下的仙猜忌的滋味,想必就已经够让他头疼的了吧?
以百里安对那位仙尊的了解,尸魔将臣既为他不可提及的禁忌,他施以此计,若当年当真成帝之事另有蹊跷,这位仙尊祝斩,想来必有大动作。
果然,分明是一个极有争议性的话题。
可殿内的仙人似乎都知晓这其中的禁忌意味,便是连莲月道尊,都不得不生生强行压下了自己的情绪,十分慎重不敢再继续这个话题。
余下众仙也是识趣,比起触犯到仙尊祝斩,眼前深究自己究竟被谁威慑到了,似乎也就变得无足轻重了。
中天殿未召歌舞,彼时自是显得有些沉默寂然了。
百里安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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