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直视着那双低眸的眼睛,看着那张始终没有抬起的脸,提声说道:“卢先生就像案宗最后那一句,所写‘案件至今还没找出凶手,凶手仍然成谜。’”
“丫鬟小筱?”宁潇潇有些睥睨道:“傅夫人,你别玩了,一个丫鬟怎么可能做到瞒天过海,滴水不漏?”
“一个人当然不行,不如,本夫人来讲个故事,让司珍房的老板娘听听,到底对不对?”
当时,滴滴哒哒的算盘声戛然而止。
“素闻,明月蓁蓁在家道中落的时候,有一个未过门的夫婿,当她沦落青楼被人竞投初夜的那天,那个男子也有来,他亲眼目睹昔日的爱人,被人两个富家子弟竞投,一个,是冒充我的书六六,另一个,是年少轻狂,家中富有的史公子。”
“然而,他并不知道,书六六是女儿身,他觉得明月蓁蓁失去了清白,虽然他一直向老鸨付钱,不让别人碰明月蓁蓁,可是心里,还是有一条刺,终于...”
话音未完,那个看似唯利是图,张牙舞爪的老板娘抬起了头,她的眼神变了。
“终于,你家小姐受不了,她迫切想脱离这种人前欢笑,人后落泪的境地,可是,唯利是图的老鸨压根没想过,要放走两主仆,她甚至撒谎,说明月蓁蓁为了赎身,愿意以丫鬟小筱作为抵押。”
闻言,司珍房的老板娘喷了一口雾气,紧抓着算盘。
“那一刻,那个看似身不由己的丫鬟,毫不留情地站在了主子的对立面,她一边哄骗那个男子,老鸨想要推明月蓁蓁出来迎客,一边谋划了这场天衣无缝的纵火案。”
“即便有帮手,她是怎么做到的?”宁潇潇追问道。
“她先是让男子盗了两条无名尸,在洛水城素来有尸体大量丢失的案件,所以,并没有引起官府过多注意,她当夜,她和明月蓁蓁刻意在众人面前,上演了一出闹剧,让所有人都认出了主仆二人。”
“然后,下毒杀人?”宁潇潇顺着推断道。
“第一次,她的胆子哪有这么大?”
舜华转过身,边走便说道:“她在青楼里点了迷香,和男子串通好,在药效发作的时候,男子负责在赏花楼外面点燃火油,不让人靠近,而她们两个把事先盗来的女尸,扮作自己,逃之夭夭。”
“既然如此,卢先生没必要寻仇,他应该很谢谢这个丫鬟才对?”宁潇潇戏谑地说道。
“对啊,如果她没狠心杀死明月蓁蓁的话,丫鬟把老鸨的话信以为真,对主子心生恨意,当夜,被迷晕的五十七人里,其中一个就是明月蓁蓁,当你把老鸨和宾客的钱银都卷走的时候,你留下了她和一具女尸充当自己。”
她的声音如同尖锐的针一样,朝着某个人的良心,狠狠地扎来,昔日火海中的一幕幕,再次重现在眼前。
“本夫人就想问问你,你的心到底是不是黑色的,你杀了那么多人,居然还有脸拿着他们的身上的钱银,开了这家卖首饰行当的司珍房?”
宁潇潇微微吸气,双眸微暗地看着老板娘的眼睛,这种眼神,他太熟悉了。
在重犯身上见过无数次,就是那种无论犯下多大过错,都自认为无罪的人。
面对目光如炬的眼神,女子依然淡定如初地说道:“我不知道,也不懂你在说什么。”
舜华从袖子抽出了一卷东西,平摊在那堆闪亮亮的金银珠宝上,卷轴中的白纸黑字,如同讽刺般,映入众人的眼底。
她怒声质问道:“洛水城和主城,梨千城、涎泥城、诸城这加起来,上千条人命,你知道他们叫什么吗?敢念他们的名字吗?”
“那又怎样!”老板娘怒声反驳道:“我没干,你没有证据!”
“小筱!”
“别用那个名字来叫我,我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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