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愈发放松,慢慢走近那人。
两人在交集刹那目光对接。
斗笠男子年龄少说而立在往上走几岁,面貌算不上英俊,有些平庸无奇,蓄着胡须,身形魁梧,乃是练家子,唯独那双瞳孔,凌厉至极,是真正轻视生死的眼神,即便是出身行伍的人也非常难得那种境界。
这男子起码武道七境。
而吕靖缘撑死不过六境大成而已。
若是对搏,胜负已分,若是刺杀,生死已定。
华服男子汗流浃背,不再看那魁梧男子,目光尽头,便是出口。
“你等等。”魁梧男子开口说话,声音有些沙哑。
“何事?”华服男子骤然停下脚步,右手反握金刀,蓄势待发。
“前方那处荒废宅院你可认识其主人?”
“不认识。”华服男子轻轻回答一声,又迈出步伐。
“哦。你方才动杀心了。”魁梧男子偏头看他背影,身躯一斜,激起尘埃。
“该死!”华服男子猛的拔刀,一轮月弧闪烁寒芒,他大步飞跃再回头一眼,心跳直提到嗓子眼,眉横眼竖,那男子已在身后三步之内。
“你到底是何人!”华服男子横刀一挡,那魁梧刀客势大力沉的一刀顿时令他气血翻腾,江湖人常说,武道境界初五境为管中窥豹,第六境方为初出门庭,凡抵达第七、八境界者都是造诣不凡,小有灵根者。
“我是谁不重要,你只需晓得明年今日便是你的祭日,记得给你家人托梦寄些阴间纸币就好。”刀客每一句话都说的平淡无波澜,但飘进吕靖缘耳中宛如昊天雷鸣。
“那你便试试吧,若是能轻松杀的了我,便算你厉害,怨我自己命短。”吕靖缘满眼血丝,正在汇聚全身气流,千钧一发之际常人都能迅速作出应对反应,而习武锻体之人更是事半功倍。
“哦,是吗?”刀客显然对华服男子的回答有些出乎意料,浓烈杀气无形中消弭了几分,可手中银刀劲道又猛了几分,吕靖缘被打的毫无还手之力,隔境如沟壑。
“看样子你倒不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纨绔。”
“有些意思,你这刀法是何人传的,颇有些门道,竟不输于我年轻之时所习刀功。”
吕靖缘将年少时那云屏山宗师所授刀法在脑子中不停回荡,右手反握刀柄将刀背贴在手臂,刹那斜拉朝上,紧接着左脚震地跃起,身体腾至空中顺着金刀斜劈的方向旋转躯体,一连三次起刀斩,直逼那刀客后退几步。
“不过花架子,能唬住门外汉。”刀客朝后一倾,左脚向前一伸,右脚往后一屈,面朝华服男子方位滑去,当两人身位一上一下重叠那一刻,突然间一个倒树桩一脚踹在吕靖缘后背,后者仿佛被重物撞击,险些扑倒在坚硬的石板上,摔的鼻青脸肿。
“好身法,是个行家!倒是小觑你了。”吕靖缘背后遭遇猛烈一击,一瞬飞扑出去,急忙辗转身躯,在落地时以绵掌化解七八分冲劲,方才稳住身形。
“还有更厉害的招数吗,都使出来吧,今日便陪你玩个痛快!”吕靖缘再次提刀飞奔。
“那好,如你所愿。”刀客缓步迎了上去。
狭窄的巷道迸发出铁器的撞击声,频率极快,一会飘向北,一会飞往南,两侧瓦砾四溅。两人在一盏热茶的功夫已交手二十八的回合,此后刀客愈发凶悍,华服男子愈发狼狈。
“真是一个狠茬。”吕靖缘一把将嘴角的血丝抹去,笑的很张狂。
“让我来交交你该怎样用刀吧,你实在是不配用刀,哦,不对!是不配用这把名贵的金刀。”刀客提刀缓缓走向跪倒在路面上的华服男子,嘴角上扬,戏谑的盯着狼狈不堪的他。
“我倒不这么认为,若是我有你这般武道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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