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辈子都不可能得到的利息,殊不知他们自己却失去了自己身上最宝贵的东西,那就是人格与底线。
当时的孔明还小,对于他的这些大道理不甚明白,只觉得他可能是因为遭受到的打击太大而变的疯癫了,也没有把他的话当作一回事,他只是痛恨那些曾经受到过袁老先生恩惠之人,痛恨他们非但不懂得知恩图报。
可袁老先生还是一如既往的往学堂招收新鲜的血液,虽然他自己过着乞丐一样的生活,但只要是进了学堂的晚学后辈,他都会尽可能给他们最大的帮助,在教学上也是一丝不苟,从不藏私。
孔明不知道,他如此坚持的意义到底何在?他不懂,也不想懂,因为在他眼中的先生实在是活的太累。
曾经有很多次,孔明都扪心问过自己,先生难道就这样放弃了吗?他难道真的因经受不住那些打击,选择了自暴自弃嘛?可当他看到老人每每有闲暇时间,就会拿出书案下的那个匣子仔细端详的时候,他又觉得是自己多想了,袁老先生心里明显还没有放下那些让他心痛的过往。
就这样,他们一老一少,举步维艰的坚持着,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好在天无绝人之路,没过多长时间,袁老先生的“学子苑”终于迎来了质的改变,而这一切还得从主动寻来“学子苑”求教的一个人说起。
直到现在,孔明都不知道那个人是谁,但他那个僵硬的笑容早已深深印在了他的心中,而且有一点他可以肯定,那就是那个人跟眼前这位如今姑苏城名副其实的掌控者林震南绝对有着不浅的交情。
孔明记得很清楚,那是十年前一个深冬的傍晚,天空中飘着晶莹剔透的雪花,地面上堆积起来的雪花已经淹没了原本的青石板,重新铺设出一条皑皑大道,人行走其上,它就会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似乎实在抗议,又似乎是不承其重。
那一日,天气格外寒冷,所以袁老先生早早就结束了当天的课学,遣散了为数不多的几名学子。因为当时的“学子苑”已经供养不起任何一个多余的人,所以,当时那几名慕名而来的学子,没有一个人是能够留在学子苑共餐的,他们基本上都是早晨从家里带了食物来到“学子苑”听袁老先生讲学,而傍晚又从“学子苑”行至家中就寝,如此来回奔波。
送走了他们,关上“学子苑”破败不堪的单扇木门,袁老先生静静的站在“学子苑”唯一的茅草屋前,任由调皮晶莹的雪花攀上他的肩头、苍发甚至是眉毛,他都浑然不觉,似乎他那粗布单薄的衣裳,足以抵御这让人瑟瑟发抖的严寒。
身形瘦小的孔明站在他身旁,蜷缩着身体,双手死死的插在衣袖间,由于过度的寒冷,他的牙齿一直都在不停地打颤,他不知道袁老先生在想些什么,他只知道他的眼睛一直望着狭小的院落里,素白雪地上几个学子离开时留下的,一串浅浅的脚印。
由于过度的寒冷,他都已经忘记了时间,也不知是过了多久,“学子苑”那上下都漏风的木门突然被人敲响。
“咚、咚、咚!”
声音不轻不重,刚好传进孔明快要被冻的发僵的心里。可能是来人害怕用多了力气会将那原本破损不堪的木门给敲散架,也可能是他怕声音大了会惊扰到院落里沉思的老人。
孔明猛然一个激灵,也不知是因为天气太冷,还是突如其来的声音让他受到了惊吓,他抬头看了一眼袁老先生,只见他正巧在朝自己点头。
得到了先生的准许,他急忙跑去开门,大概是因为站的时间太久的缘故,一抬脚他才发现自己的腿异常僵硬,猝不及防之下,他差点摔倒在地,好在他早已习惯了这种挨饿受冻的生活,很快就调整好了步伐。
一个箭步迈出,很快他那瘦小的身体就来到了“学子苑”的大门前,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错觉,停住脚步之后,他突然觉得这一次奔跑的时候,要比之前任何一次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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