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位师兄的惨淡死状,若非师尊多事,自己本该私自送他去投胎凡尘,然后静等着他在大街上饥饿难耐的从自己手中讨要一个馒头。
娲皇殿中无人不知尘鸢是师尊弟子,但是知道尘鸢身世的人却并没多少,师尊执意隐瞒尘鸢身世将他留在帝皇山上,看起来却倒是从来不怕尘鸢半夜里将师尊掐死,这也难怪,师尊虽然自幼施法让尘鸢五识尽废,但是自从身边有了尘鸢,端茶奉水的差事也就再轮不到自己这个自幼长大在他身边的关门弟子身上了,尘瑶可真不知道自己为何竟然会在此时此刻似浮光掠影一般稍纵即逝的一个瞬间里,心里对师尊他如此莫名其妙的自作多情。
但是没想到,师尊他也到底是个男人,而且还是个会打女人的男人,白晞夫人可是一个让三界中多少芸芸众生一辈子都只能在心中暗恋爱慕亘久的望尘莫及的女人,然而这样一个尊宠光耀的只怕是让三界众生都望尘莫及的护法女神,现在,却被师尊给下手打的如此玉体纤柔,花容失色的躺在病榻上流泪伤心。
哎,用不了多久,三界中就会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师尊他对待自己的挚爱夫人和亲生女儿是如此的惨无人道,凶狠绝情……
只是这段时日里却也是当真辛苦了尘鸢,日日拖着一个刚刚自水莲花苞中孕化脱胎的妖身炖汤熬药的侍奉一个和自己并没多大关系的尊贵神女,但是即是如此,沐水尘瑶心中却是连一丝丝微弱波澜都没有被悄然激荡起来,因为他总以为自己曾经是当真从来没有在心中真心在意过尘鸢生死,甚至直到现在,虽然心中明知修行人心中的炽烈私欲只是一念虚妄心魔和执念,但是尘瑶也知道自己因为是东华帝君转世,才不得不永世以修行度日,自己本心却不是个一心想要修道成仙的凡人,本没有为了得道成仙必须看破心中一切魔障和执念的任何必要。
但是,至少是在现在看来,尘鸢在自己这个小师兄身边的日子应该还有很长很长才对,在师尊哪天魔怔大发亲手将他送上斩妖台之前,自己还是他师兄,还要每天多浪费一份米粮和青菜养他,不过既然他现在身子已经没什么大碍,自此之后每天在枯叶观中做些砍柴煮饭洒扫奉茶的粗活还是没什么太大问题的,既然如此,就当是在身边养一个做粗活的仙奴也好……
……
……
(二)
几日之后,白晞的身子已经渐渐好转,身上剑伤也已痊愈无碍,在心中感激尘瑶尘鸢这段时日来对自己的精心照料之余,因为担心素贞安危,白晞还是忍不住在床榻上开口请求二人千万助她查出此次水漫金山实情,因为腾蛇和素贞一个是自己夫君,一个是自己爱女,自己虽然身为女娲大神座下护法侍卫,但是却当真是承担不起失去二人之中任何一个的亘古伤心……
“夫人千万不要心急,师尊之事,尘鸢当然会为夫人尽心尽力,”还没等师兄开口,尘鸢就先赶上前去一步安抚白晞夫人,“只是现下雷峰塔外即有夫人封印,小师姐自然是很安全的,”他说。
“但愿如此,”白晞夫人无奈,“只是……”
“夫人,难道夫人你至今仍然还在心中认定,师尊他如此对待你和素贞,非是出于他的本心本意,”沐水尘瑶在床榻前轻声细语的淡然相问。
“不,夫君他自来不曾让本座如此陌生,”白晞在床榻上忍不住急急探起身来,“本座在前去嘉兴城中寻找夫君这一路上眼见江浙一带确是因为此次水祸伤亡惨重,浮尸遍地,但是仔细查探那些在水祸中溺亡的百姓尸身之后,却发现这些百姓在水祸中并非是溺水而亡,而是被人趁着他们被卷入汹涌水流中时吸尽身内精元而亡,”她说。
“竟有此事,”尘瑶听了之后忍不住心中“格”的一沉,“看来师尊早前担心之事当真还是发生了,”他说,“之前让那个九色玉蚌一族余孽自帝皇山上寻机逃脱,果然造成今日无辜百姓遭受如此生灵涂炭之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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