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智目射冷光呵斥道。
陈康更是大骇:“师叔说的什么东西?领什么罚?”
按着他的一个武僧怒骂道:“你这个人面兽心的东西!竟然敢杀害掌门师伯偷走火龙珠,还不快快交出来!”这人说得生气手上加力,只听得“咔嚓!”一声,陈康肩膀便被拧脱了臼。
陈康疼得一声闷哼。
陈宗远匆匆赶来,大叫道:“住手!你们这是干什么?”
“阿里陀佛!”明智宣了一声佛号,冷冷道:“陈施主,陈康是你的儿子,但同时也是我们少林寺的弟子。他如今杀害恩师,盗取宝物,就这两条无论放到哪里,贫僧也有权处置他!”
“我没有啊师叔!……你是说我师父他遇害了吗?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陈康心中悲急,挣扎着想要起身,但四人拿着他几处大穴,稍微一动就痛彻骨髓。
惊闻此变,陈宗远吓得面色苍白,忙道:“大师!我儿子绝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你们是不是哪里搞错了?”
“事到如今还想抵赖?这是师父他老人家亲眼所见的事,铁证如山!”一武僧怒道。
“师兄说什么?师叔?是您亲眼看见的?……师叔!”陈康奋力挣扎,仰起头来怒视着那个他一直觉得公正严明,让他十分敬畏的长辈。
四个武僧压制着他也感到吃力,一人道:“师父,我看您干脆先废了他的武功。”
他们知道陈康受方丈亲传,易筋经里自解穴道的功法是全数教给他的,本门点穴方法决计是制不住他,所以也并不用点穴之法。
“我是冤枉的!”陈康大叫。
“谁敢!”陈宗远怒极,一步挡在明智身前:“谁敢废我儿子武功?他苦苦学艺八年,要是无凭无据就要废他,除非从我陈某人的尸体上踩过去!”
明智道:“陈施主,杀人偿命天经地义,而我佛慈悲,我寺虽不杀生,但却势必要废了他武功带回寺里终生监禁!”说完左手一探,便一招“分花拂柳”想把陈宗远扒开。
陈宗远却并不和他交手,向后退出一步摸出一柄短匕往脖子上一架,稍一用力,刀刃深入皮肤,血便顺着刀子滴,大喊道:“大师再向向一步……我陈某……陈某就自绝于此!”
他知道自己的武功绝对不是明智的对手,只好以死相要挟,心想少林僧人慈悲为怀,就算真的他们认定陈康是凶手,但是家人也是无辜,总不至于波及家人性命。
“爹!你干什么!”陈康急得大叫,挣扎着扭头看着明智:“师叔,你凭什么说我杀了师父?你为什么要诬赖我?”此时他满脸涨红,额上青筋鼓胀,双眼布满血丝,心中悲愤莫名。
突地,他一下想起下山前师父对他说的那一席话来,心念急转,对眼前的事情终于有了一些判断。
——那日,陈康的母亲来了少林寺,说要接他回家过年团聚,临行前,明静把他叫到禅房,对他说道:
“徒儿,为师已把生平所学的武功全部教给了你,其中包括了非掌门同辈不能练习的我少林绝技,你知道为什么吗?”
陈康挠挠头呐呐地道:“弟子哪里知道,一直以来问师父您,您也不肯说。”
明静正色道:“那是因为师父以后的衣钵,可能只有由你来继承……”
“什么?”陈康大吃一惊,“师父,您不是说真的吧?徒儿有什么资格……况且,徒儿不想做和尚啊!我爹娘也不会同意我当和尚!”陈康急道。
明静慈祥地笑道:“徒儿,你的命格特殊,只怕有些事情,不是你不乐意做就能不做的。人生在世,哪里是事事都能由得自己?你看我们少林寺,说是空门,但是其实只要还在这尘世上,就不可能真有不染尘的净土,就不能做到全不为命运所拘绊……这些事,你总有一天会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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