亭把玉笛放离唇间,握在手中,望着涂陌离去的背影,目光幽幽,很是深邃。
“十年之内,我西域不出兵伐中洲,却也不会帮中洲阻拦南荒的步伐。即使我西域不出兵,至会有人替我代劳的。”
北凉亭双眼弯曲,眼角处流露出了一抹笑意。
“少主,如若此时放涂陌而过,无疑是放虎归山。十年的时间,足够涂陌稳定中洲的局面,如若那时发兵西域,而北漠又在一旁虎视眈眈,我们很容易形成腹背受敌的局面。”
站立于北凉亭身侧的少年,双眼一直看着从他面前走过的北漠众人,话语之中有些稚嫩。
“无妨。既然北漠一心想要恭送涂陌为中洲新王,无疑是拿中洲牵扯住南荒的兵力,北漠好坐收渔利。这十年,虽然是赌约,却也是给我留下了充裕的时间,即使这十年内,我西域不为所动,就是东土,也不会让北漠把手伸的这么长,更何况,还有一个南荒,在一旁虎视眈眈。”
北凉亭的目光转动,望着北漠众人中,那一袭乳白色衣衫的身影。他神色坦然,嘴角弯曲,露出了一丝莫名的笑意。
“我西域的儿郎,不是这么随便的给涂陌杀的。鬼影,走吧,涂陌之事,已经和我西域无关了。”
北凉亭的话语一落,用手掌拍了一下马背,跨下战马嘶吼一声,他和鬼影便离开了荆古大道。
遗留下的一地尸骸,显示这西域北凉亭到来过这里。
涂陌以一敌数百的西域儿郎,又把西域儿郎如数的屠戮殆尽。而这一点在北漠白画,东土雪如烟的眼中,这却是不值一提。
战争,争的是天下,而不是一个人的力量能改变的。
倘若涂陌来这一点都做不到,又何为鬼谷流派的传人?又为何让白画,和雪如烟如此看中?
荆古大道虽是行军布阵的一条主要战略干道,四通八达,很是宽阔。在道路表面上,却是不见翠绿,寸草不生。不见鸟兽飞虫,周围更是渺无人烟!
荆古大道很长,涂陌走在前方,倒影有些孤独。北漠白画众人,远坠在其身后,人影绰绰。暗中的雪如烟随行,一双眸子中则是流光溢彩。
就在如血的残阳快要落下山头时,涂陌的身影终是出现在了南荒众人的眼前。
“少主,涂陌出现了。在他身后,紧跟着北漠一行人。”
一名头发花白,身着印有八卦图案的道袍,手握白玉拂尘的老道人,俯身在冠盖云集的轿子旁,轻声说道。
“既然来了,那我们就去见一见吧。西域留不住的人,我南荒来留。北漠打的什么如意算盘,真当我不知道吗?”
一顶骄子,停靠一颗苍劲有力的大树下。而从轿子里面,传出了一声粗犷的高昂之音。轿子上掩着帘子,只听得轿子里面发出一阵悉悉索索的穿衣之声。随后,一名侍女模样的少女从轿子里出来,面庞有着些许的红潮,神色有些慌乱的站在轿子的一旁,埋着头,静静的等候着。
就在不远处,一名凤冠霞帔,被五名侍女拥护着的华贵女子,站立在一颗凸起的磐石上,她的目光所及,皆流露出了一股怨毒之意。
“鹤道人,走吧。去见一见你的这位师侄,和我的师兄。”
整理好衣衫的南荒少主,从轿子里面出来,只是面色有些苍白,眉宇间流露出了一股莫名的气息。“我此行,没有带一兵一卒,如若涂陌安然无恙的回到中洲,鹤道人,你可知道后果是什么?”
南荒少主迈动着的步伐有些缓慢,他侧着头,看了一眼紧跟在身侧的鹤道人,嘴边露出了一丝残忍的笑意。
他双手随意的放在身侧,衣摆飘飘。
“少主,鹤道人明白。”
鹤道人弯了弯腰,回应道。只是他的身躯上,隐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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