驴子几口下肚,打了个响鼻,似乎尤不满意,又向着老道手里的龟壳凑去。
“滚滚滚,这个是我的。”
老道一脸的幽怨之色,连忙把驴脑袋推向了一边。
突然,只听得老驴高高嘶鸣了几声。
接着便是一阵恶臭袭来。
老道士连忙起身看去,却是老驴肠胃不顺,窜了一地横流。
老道士看着漫天红霞,又复看了看远处的楼阁亭台,长叹一声。
果然是贫贱的坯子,没有那个富贵的命啊。
邋遢老道翻了翻破布包袱,从中找出被油纸紧紧包裹的肉包子,打开一角,轻轻咬了一口。
包子,是凉的。
味道,是香的。
也是苦的。
老道静立良久,轻轻放下包子,牵了驴子,悄然离去。
......
小楼一层。
二嘎子看着眼前的丑奴儿,内心百感交集。
更多的,是心酸。
十年的记忆历历在目。
更多的,是狼狈不堪,是举步维艰......
是失而复得的喜悦和温馨,也是历经磨难的心疼和不甘。
丑奴儿自打记事起,自打知道自己的样貌起,她那白里透红的小脸就再也没有白过。
她总是用沾满泥巴的双手抹在脸上,以为这样就可以让别人看不到自己。
她最讨厌的,就是自己和大哥夸她好看。
突然有一天,她说她有名字了。
是城里的才子们起的。
据说还是一句词牌。
叫丑奴儿。
她很喜欢。
大哥第一次发了脾气。
他把自己关在破庙里不吃不喝,三天三夜。
她终于妥协了,接受了大哥的提议。
同意她叫小嘎子。
十二年前,年仅四岁的的自己和八岁的大哥在江畔发现了奄奄一息的小婴孩。
她的脸上,有着长长的一道疤。
是谁家的父母,竟如此狠心,抛弃孩子就算了,偏偏还要划伤她原本瓷娃娃般的脸庞。
只因为她是个女娃吗?
自此以后,大哥的身后就多了一个跟屁虫。
兼拖油瓶。
心绪如潮,二嘎子再次热泪翻涌。
“小嘎子,我......想大哥了。”
丑奴儿不答话,只是眼圈微红,旋即又大力揉搓眼睛。
这些年,自己流的泪够多了。
“哭,不好。”
丑奴儿奋力忍下眼泪,咧嘴一笑,露出一排干净整齐的牙齿。
“活着,就得笑。”
“二哥,你别招我哭了,害我哭花了妆,你可得负责去给我找泥巴。”
丑奴儿使劲抹去眼角的泪珠。
“啊~!”
二嘎子突然发出狼嚎般的鬼叫,猛然间紧紧的抱住了面前的丑奴儿。
紧接着一阵杀猪般的哭声铺天盖地,席卷了个幽竹小楼。
二楼。
怜香儿端着茶壶的手一哆嗦,吓得茶壶差点脱手而出。
这是怎么了?!
“公子,我要不要下去看看?”
怜香儿有些担心道。
怜香儿却是不知,两人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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