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凛冽朔风中冰雪双手紧攥着,任掌间血肉模糊,面不改色。
皑皑白雪弥漫在空中,单薄的身子逐渐被覆盖,眼看就要与千里冰封的世界融为一体,这时一个声音自山体传来:“姑娘何必执着,一念生,一念灭,昨日种种仇恨终将化作他日心魔,将你困住,且放下吧。”
浩瀚无垠的雪原中,一个身影随着时间的推移下渐渐化作冰雕,那落在空中的淋漓鲜血就这么在半空中凝结住,被一团冰膜包裹着,朝着地上加速下落。
“咔嚓”一声,冰块落在地面瞬间就碎裂成了数块冰渣,滚落在冰面上向四周扩散开来。
不料,明明是十足微弱的震动却引来了整座冰山雪原的剧烈颤动,刹那间狂风暴雪似浪潮般自山顶奔涌而下,一时天崩地裂。
“那便去死吧!”山神恶狠狠地道,下一刻雪海声势愈加浩大,直奔冰雪而来,其势似要将冰雪吞没。
榻上女子忽而浑身控制不住地微微颤抖着,两只手将身下薄衾紧紧攥住,指尖泛白,一会儿身上有冷汗渗出,手脚冰凉,又一会儿浑身发热,直接将身上盖着的锦被掀了去。
女子面色涨红,似要滴血,气息渐渐不稳,喘气声频率加剧,猛地睁开了眼从榻上坐起,全身发颤,一口黑血喷了出来,霎时雪白衣襟与锦被皆被鲜血浸染。
“冰雪!”
紧紧守候在软榻前的颜父颜母见到此景,皆是面色也跟着苍白了,颜母忍受不住在一旁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哀怮万分,一下子晕了过去。
颜云北急忙上前一步将冰雪扶正,一手将她的眼皮翻起,只见眼睛上方出现条条黑色纹路,似虫影一般。
似往日旧事重现,颜云北只觉一股怒气冲上心头,转过身走向了茶桌,双手握了又握,终是抑制不住胸中不断翻腾的怒火。
“嘭!”
颜云北一拳落下,茶桌眨眼间碎成齑粉,案上茶具纷纷坠地,阵阵破碎声传出,颜云北双眼充血,如一只暴怒的狮子,愤怒地道:“可恨!”
颜云北闭上眼睛,往日情景一涌而上。
紫柱金梁的皇宫极尽奢华,金碧辉煌的大殿内本该是一派朝歌夜弦、暮列笙琶的热闹景象,如今只余下死寂。
“陛下,神医野谷子带到。”一身着蝙蝠绣纹黑色劲装的将士手中银剑搭在野谷子的脖颈处,将他押上了大殿。
颜帝此时面色已是微显青黑,帝王的威严却不减半分,将野谷子牢牢震慑住。
颜帝的手摆了摆,黑衣将士会意,不一会儿领着颜云北进了大殿。
“父皇。”
颜云北虽脚步略显虚浮,却还是毕恭毕敬的朝着颜帝行了一礼。
颜帝颔首,眸中闪过一丝欣慰。
正值少年的颜云北由于常年习武,在外游历千山万水,一身体格打磨得强壮结实,如今虽染上了疾病,却也是颜帝众多子嗣中身体状况最佳的那一位。
野谷子奉命上前为颜云北诊治,半晌,面色一变,犹豫了一下,道:“陛下,草民能否上前为您看看?”
“上来。”
野谷子拾阶而上,来到龙椅的一侧,先是为颜帝把了把脉,再将颜帝的眼皮掀了掀,只见颜帝两只眼睛上方均是布满了虫影一般的青黑色骇人纹路。
野谷子诊完后退了几步,走下台阶,拂了拂,跪在了下方,神色肃穆道:“陛下,草民有要事要与您说。”
“你且说吧。”
野谷子道:“草民方才为陛下与五皇子诊脉,发现陛下脉象较轻,是为浮脉,而五皇子脉搏有力,是为实脉,草民以为是有外邪入侵。”
“而在草民为陛下与五皇子看眼部时,又均是在眼睛上方看到了黑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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