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开了方子,韶郎随柳甲从后门走出彩凤楼,只觉脸上滚烫,心脏不受控制的狂跳,若不是努力克制,只怕刚才会手抖的写不了方子。韶郎尽力平复着情绪,慢慢向医馆走去。
“老夫人,三更天了,听完这出就歇息吧。”台上正唱着第三出戏,薛老夫人的贴身丫鬟低声劝道。
“嗯?”薛老夫人被惊醒,缓了缓神儿,说道,“三更了?”
“是啊,老夫人,该歇息了。”丫鬟轻轻锤了锤薛老夫人的腿,免得坐久了,站不起来。
“是该歇了。这些娃娃们唱了一晚上,也怪可怜的,让后厨做一桌好菜,别亏了这些娃娃。”薛老夫人缓缓起身,看着舞台上卖力演出的戏子,满眼的怜悯,转过身,又看见顾老板,徐妈妈和权爷还在,不觉得笑了,“让你们陪我这个睡着的老婆子坐了这么久,也难为你们了。”
“老夫人说哪里的话,能给老夫人贺寿是我们的福气。”徐妈妈起身笑道。
“年纪大了,熬不住了。你们略坐坐,再吃点东西。我就不陪你们了。”薛老夫人说着往外走。
“多谢老夫人款待。”三人齐齐说道。
薛老夫人在门口停住了脚步,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回头向戏台上张望。
“老夫人还有要紧的事?”丫鬟问道。
薛老夫人笑道:“也没什么要紧的,只是现在天儿也晚了,就别折腾娃娃们了,后院还有几间空房,一会儿让人打扫出来,让娃娃们就在这儿将就一宿吧。明日再派人把他们各自送回去。”
“多谢老夫人垂爱。”三人齐齐行礼,目送薛老夫人离开。
“秋棠姐姐,这床真软和。”霏儿和秋棠被安排在了一张床上。霏儿从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床,有脚踏,有帐幔,有香囊,还有舒适柔软的被子和散发着竹子清香的枕头。
秋棠轻轻拂过挽在两边的帐幔,摸着镂空雕花的床头,嗅着床头的香囊,秋棠只觉得这一切都化作了无数无形的长针,一根一根,缓慢的,刺进她的心脏。疼,疼得差点儿掉下泪来。
“秋棠姐姐,你怎么了?”霏儿发现了秋棠的异样,贴着秋棠坐下问道。
“没什么。”秋棠收回思绪,笑了笑。
霏儿迫不及待的躺下,连鞋子都顾不上脱:“秋棠姐姐,你知道么?这是我睡过最舒服的床了!真想永远都睡这样的床!”或许是太累了,也或许是这个床真的太舒服,霏儿说着就睡着了。
秋棠帮霏儿脱去鞋袜,外衫,又帮她把被子盖好,自己也吹熄了蜡烛,钻进了被子,恍惚间就像回到了陈国师府,秋棠进入了半梦半醒间……
“师父,秋棠今日可有什么不妥之处?”从今日一进西苑,秋棠就发现顾老板和玉尘时不时的盯着自己看。
“不,很好,以后便这样吧。”今日的秋棠,比起之前的淡扫蛾眉,更添了几分妩媚,玉尘多多少少有些不习惯。转念一想,上次好像也见过这样的秋棠,算来,那次好像是圣城来了个人。
“昨晚你们去薛大人家贺寿了?”玉尘站在池塘边,看着一旁挥舞着鞭子的秋棠。
“是,去了。”秋棠简短的答道,鞭子在手里虎虎生风。
“那今日便不必唱了,等会儿练练身段儿吧。”玉尘知道薛老夫人过寿,不唱到半夜是不会停的,若是此时再唱,只怕会伤了嗓子。
“多谢柳妈妈照顾。”许瀚允在彩凤楼后楼的一间小屋里养了两三日,才慢慢缓醒过来,今日才能下地走动。
“许三爷客气了。”柳妈妈见许瀚允脸上有了血色,也稍稍放下心来,她可不想让任何一个恩客在自己这里出了什么意外。
“柳妈妈,如今我已无大碍,只是……只是这事发突然,花费的银两……”许瀚允已两三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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