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咳嗽,太医束手无策,私底下都在说极有可能夭折。皇后张萱和急得直哭,全然没有了昔日母仪天下的模样,不再打理后宫,不再见皇上,满心都是小儿子,恨不得把小儿子的命和自己的牢牢系在一起。
后来,也果真系在了一起。
小皇子如预料那样夭折。张萱和的命也跟着去了大半条,开始变得神神叨叨。
不允许身侧的宫女太监给她梳妆打扮,也不让他们帮自己更衣。她穿着小儿子离世那天的衣服,度过一天又一天。不论白天还是黑夜,只要宫女太监稍微放松警惕,她就会冲去院子里,跪在地上用双手去挖每一寸能挖开的土。
“孩子呢……我的孩子……我的……”
后宫都传张皇后疯了。染了邪祟,需要请高人来驱邪。
皇上担心她会伤到秦翊,勒令秦翊不能再和张萱和见面,并迁离寝宫到离她最远的地段。
但思母心切,他担心母后病后无人管顾,还是悄悄溜去瞧了一回。
恰好看到满地刨土的母后。
那双曾经白皙饱满的手鲜血淋漓,斑驳刺眼。
她身后站着三个宫人。像木偶一般,都面无表情,麻木地看着。
秦翊气得浑身发抖,暗道这些狗奴才果然怠慢他的母后,考虑片刻,决定先向父皇求情。而他没有想到,回去路上听到有太监议论,薛贵妃担心皇后久病不愈会影响后宫气运,所以特意请了得到高人来驱邪。
薛贵妃和他的母后素来不睦,听说是薛贵妃找人去作法,他当下又赶了回去。
没想到,还是晚了。
那个瘦道士打开房门,道士服松垮垮地挂在身上,腰带不知去到了什么地方。
他一边用手指剔牙,一边不屑道:“嘁,老子还以为皇后有什么不一样,也不就那样?顶多皮肤滑溜些——”看到站在不远处狠狠瞪他的秦翊:“喂,小东西,你瞪啥!小心老子把你眼睛挖出来!”
秦翊目眦尽裂,拔剑直接刺穿他的胸膛。
急急往屋里跑去。
只看到张萱和衣衫不整,披头散发地悬挂在半空中,没了声息。
……
“太子杀人啦!”
“天啊,太子还杀了皇后!”
“他杀了自己的生母!猪狗不如的东西!”
……
流言愈演愈烈,他沉浸在丧母的悲痛中,无力辩驳。薛贵妃趁此机会在皇上耳边游说,说他现在这样也是中了邪祟,留在宫中容易影响整个皇朝的气运。秦燮也在旁边添油加醋,称这几日天生异象。如数家珍地列举出这些天来民间发生的种种天灾人祸。皇上正极度厌恶张萱和临死前那件苟且之事,又怀疑小皇子根本不是自己骨肉,震怒之下,立刻下旨褫夺秦翊的所有,连夜把他逐出皇宫。
……
闲王……呵……
忆起那些往事,秦翊眼角微有湿润。
下一刻,双目蓦然爆发出精光,亮得怕人。
秦燮心头一紧。
“秦翊!你敢——”
“我有何不敢?”话音随匕首深深没入秦燮的胸膛,“弑君而已,反正你也不是什么明君。”挑唇嗤笑,用力拔出染血的刀刃。“皇兄,放心去吧!”一字一顿,咬牙切齿。
“你……你……”
终究还是垂下了手。
秦翊淡漠地看向匕首,目中划过一丝毫不掩藏的憎厌。
他不屑去擦拭上面的血迹。
也不用擦。
秦燮死了。接下来,就是薛太后了。
带着一身杀-->>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