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手底下的小弟子方朝朝跑了过来。
“师祖!”
崔浩渺喜静,性子也静。尽管方朝朝豆蔻年华,性子咋呼些也能理解,但他还是皱了眉头。
“何事?”放下茶杯。
看上去没喝两口。
陆锦画轻轻叹了口气,知道自己这次不能成事,有些发蔫。
心不在焉。
方朝朝似乎受到很大惊吓,嘴唇发白,捏着衣角支支吾吾,语焉不详。
这时,她的胞妹方暮暮跟了过来。
方暮暮知道自己姐姐一紧张就会自乱阵脚,半天说不出个所以然,很容易得罪人。见崔浩渺脸色渐渐难看,她赶紧行礼道:“师祖,那位贵客身边的随从不让我和姐姐替贵客裹伤,非说让师父去。可师父今日去山麓巡医还没回来,眼下如何是好?”
崔浩渺的手指在石桌上叩了叩。
放眼整个云隐庄中,有资格给那位贵客裹伤的无非是他的嫡传弟子。而今老大叶问水不在,其余弟子也各自外出任务。除了画鹿,就只有他……
下意识地朝陆锦画望去,恰好陆锦画也正在悄悄看他,眼神相撞,她顿时有了底气,起身主动请缨:“师父,让徒儿去吧!”
还未来得及说话,暮云桓再次插嘴:“听说画鹿跟在大哥身边短短三年,将你的本事学了六七成过去,想来裹伤这等小事,画鹿定然能应付过来。”
陆锦画喜不自胜,连忙小声道:“谢谢云环姐。”
“客气。”
看他二人“眉来眼去”,崔浩渺摇摇头,把想说的话吞回肚子里,简单一句:“去吧。”
“是!”
方朝朝和方暮暮亦是行礼离开,亭中恢复之前冷清。
暮云桓唇角噙笑,给自己添了杯茶,微微晃荡,凑至鼻前深深一嗅。
“我家画鹿就是天生灵巧,初次学茶,便能学出七分模样。此等手艺放去村镇上,不说卖满十两纹银,八九两却是有的。”
崔浩渺酸得嘶声:“这些词你下回当我徒儿面前说去,在我这里说有何用?难道指望我替你转达不成?”
“可别!”暮云桓立刻抬手。
细细喝完杯中茶水,砸了咂嘴,似乎发现其间带着她身上的芬芳,他意犹未尽,再饮一杯。
三杯入腹,眼风不经意地往崔浩渺那方扫去,见他眉宇间浮动丝丝犹豫,便哂笑道:“大哥这般清心寡欲,看破红尘的人,竟会有心事?”
“你还好意思说?”崔浩渺叹息,脸色变得认真,“方才我本不想答应画鹿,只是你开了口,又把话说得极满,我若再拒绝,就是拂了你的面子。”
听出他语气发沉,暮云桓的心跟着沉了一沉,严肃两分:“怎么了?莫非那位贵客大有来头?”
崔浩渺翻了个白眼。
马后炮呢这不是?
当时不关心,现在想起来了,能有什么用?
从崔浩渺的反应看出被他不幸言中,暮云桓当即起身,急急忙忙要去追陆锦画。
“你站住!”
“……站不住。”
崔浩渺叹道:“你就算去也拦不住画鹿,她什么性子,你不知道?”
暮云桓:“……”
是了,当初他就是惊讶于外表温顺柔弱的她骨子里如此倔强,才被她勾起兴趣。如今她好不容易得到机会,自然不会因他三言两语的劝说而放弃。
颇是不甘,但他也只能重新坐回去。
“那贵客到底什么来头,竟能让你这看淡生死的老家伙如此小心翼翼?”
崔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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