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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一来……
月信,有孕。
截然不同的两种说法,却出自同一人口中,当真有趣。
而那个人,更是有趣。
秦翊蓦然冷笑,挥手:“抓顾黎过来。”疾步朝临萍院而去。
朱逢春和奚怜儿紧随其后。
屋中只剩下了安雯一人,冷静了一会儿,安雯也渐渐琢磨了些东西出来。
比如,秦翊没必要杜撰自己给了顾黎三千两。
又比如,这三人不可能串通一气咬定陆锦画那日血崩是月信。
那么整件事的来龙去脉究竟如何,只能等顾黎过来以后再问个清楚。
临萍院,一片死寂。
原本的丫鬟和奴才都被抓去问话,除了深绿的草木,别无生机。
空气中似乎还残留着她的香息,又带了两分刺鼻,仿佛血腥。
血……秦翊缓缓蜷起十指。
不管她是月信还是小产,在她那般无助之时,他却不在她身边,甚至不曾过问她分毫,简直是天大的过错。
满心抱愧,本想从屋中寻找些许蛛丝马迹去追查她的去处,怎知刚踏入门槛,第一眼就看到了桌上的玉穗。
染血的,破碎的玉穗。
秦翊难以相信自己的眼睛,浑身仿佛被雷劈一般,定在三尺之外。
曾被她视若珍宝,比性命还重要的物件,此刻就静静躺在那里,成了被主人遗弃的可怜玩意儿。
秦翊心如刀绞,颤着手指将玉穗纳入掌心。
“小锦……”
于他们来说,玉穗早就不是普通的玉饰。
它承载了太多,见证了太多。
他知道,她也知道。
哪怕日子最困苦的时候她也没有动过放弃它的念头,而今,她却放弃了。
不留只言片语,不留任何有关他的一切,就这么偷偷走掉了。
所以……
他的小锦,终究是对他失望透顶。
安雯赶来之时,恰好看到秦翊手中拿着那枚陆锦画恨不得夜夜搂着睡觉的宝贝玉穗,瞬间就明了她的意思。正想开口讥讽他两句活该,动唇的瞬间,秦翊喉头一紧,一口鲜血竟直接喷在玉穗之上。
“王爷!”
“王爷!”
朱逢春和奚怜儿赶紧将他扶住。
体内气息紊乱,如受惊的蛇般四处游走,奋力碰撞,内伤和外伤不断撕裂他的身体,但这样的痛于他如今来说,却不敌心痛之万一。
脸色灰暗,秦翊垂着眼角默默拂开他们,紧紧握着玉穗贴近心口,身形趔趄,一步一步朝里卧走去。
背影萧索,苍凉无助,仿佛眨眼便苍老了二十岁。
他们听到他一路低声呢喃:
“我把小锦弄丢了……”
等临近床畔,他缓缓伸手,来回抚过床上平整的缎面,如魔怔般贪婪地妄想从上面再感受分毫她的温度。
但是徒劳。
三人噤若寒蝉,大气也不敢出。
看他反反复复一直在念叨那句话,朱逢春暗叹跟在他身边这般久,连张皇后离世都没见他这般失态过。怕他生出心魔,朱逢春咽了口唾沫准备上前说上一二。发现他的意图,奚怜儿却伸手拦阻,微微摇头。
她是奉命来监视他,不允他和陆锦画再次单独见面,但并不代表她要斩断他所有的情绪。
“我不会同我爹说的,放心,”奚怜儿轻声,“陆锦画走了也好,她在这里,王爷反而心有牵绊,难成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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