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枝盯着汤碗有些发怔,穆苍竹捏了帕子擦眼泪,狐疑问:“这是?”
她分明看到陆锦画才吩咐下去不到半盏茶的时间,这就好了?
陆锦画“哦”了一声,顺手从托盘里端了碗汤:“原本我打算和安雯在今晚做些针黹,怕腹中饥饿,所以早早让她备了热汤,和她一人一碗暖胃。眼下天凉,你二人又来的突然,这两碗汤你们先喝吧。还别说,安雯手艺当真不错的,以前我们在村里住着的时候,吃了上顿没下顿,安雯总能把野菜花梗做出顶好吃的东西来呢,快尝尝!”
见她一连串说了这么多话,穆苍竹和薛碧枝面面相觑。
这汤若不接,便是藐视王妃,拂了她的好意。若接了,又怕这碗里头有东西……
清香的气息扑鼻而来,穆苍竹才哭了好一阵,确实有些气短体乏。闻到香味,心生动摇。转念一想,这是安雯亲手煮的汤,红樱不可能碰到的。而且这汤来的极快,不似陆锦画方才吩咐那一份,也就道谢端了过来。18
薛碧枝见她喝得这么爽快,不喝好像说不过去,也只能接过另一碗汤小喝两口,尝了味道。
“方才说到哪儿了?”陆锦画浅笑盈盈。看安雯把空碗收拾到托盘里走出去,又接着道:“那时时骚扰你的小厮叫什么来着?不要怕,告诉我,我定会为你做主。”
薛碧枝挽了穆苍竹的胳膊轻轻一推:“是啊,你就告诉王妃呗。王妃跟那公主又不同,眼里怎能容得下沙子呢?”
听她阴阳怪气,陆锦画屈指抵在唇畔,唇角微翘,静待好戏。
约莫小半盏茶时后,穆苍竹开始头晕目眩,双颊浮霞,神情暧昧。薛碧枝心里咯噔一声,暗道不好,立刻起身告退,急匆匆说完就要走。怎知陆锦画早有准备,一手拿起放在桌上的木盒,直接往她头上拍去。
虽说出身不高,但这些年也养尊处优惯了,薛碧枝受不得陆锦画这一下。药力发作再加头上的伤,薛碧枝也倒去了地上。
陆锦画解开穆苍竹和薛碧枝的衣服,仅留一件中衣,又换上薛碧枝外衫,快速绾了与她相差无几的发型,吹灭蜡烛,朝门走去。
“安雯,你先送枝姨娘回去吧!”
安雯早就在门外等候,听到这句话,立马回答:“是!”
须臾间穿着薛碧枝衣服的陆锦画走了出来,她用不大不小的声音喊:“枝姨娘往这边走。”将陆锦画旁引而去。
夜色中,一抹黑影鬼鬼祟祟,东躲高原地。
待确定四下无人,他蹑手蹑脚,猫腰推开了陆锦画卧房的门。
坐在安雯的房间,陆锦画一边笑一边换回早就备好的衣裳,又让安雯绕回自己的里卧,把薛碧枝的衣服从房间窗户底下塞了进去。
等安雯再回来时,陆锦画见她神色窘迫,问了句:“怎么了?”
安雯嗔她一眼:“您那床可得换新的了,被三个恶心玩意儿给污了呢!”
陆锦画瞬间会意,噗嗤笑道:“那潘贝当真是个没脑子的,明知三个人不对劲,还如此性急。”说罢,素手往发髻上扬去,插了那支万分招摇的火珠凤尾钗。
到这刻安雯才发现陆锦画新换好的是一身红衣,厚重的重纱裹在她身上,让她魅惑的眉眼平添两分肃杀。陆锦画察觉到安雯在盯着自己看,侧目道:“小娘子爱上我了?”
安雯“呸”了一声:“主子您这嘴当真越发没遮拦了!”又道:“大晚上您穿这么艳做什么?莫非要去其他地方?”
原本安雯想说“芝兰斋”,话到嘴边她又生生咽了回去。既然陆锦画都能忍住大半个月不提,想必这次主子真被王爷给惹恼了、伤狠了,她不想没事找事。
但陆锦画还是听出了她的意思,指尖顺着凤尾钗下的珠穗轻轻划落,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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