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顾黎叹了口气,不再多说,照例给捧月诊脉。
一诊之下,他脸色大变。
“怎么了?!”
丫鬟皆是察言观色之人,看到顾黎反应如此明显,阿蜜儿和安雯同时开口问询。
“这……”顾黎吞吞吐吐,“这怎么说呢?这不对啊!”
“怎么不对了?啊呀,你真是急人!”阿蜜儿连连跺脚。
顾黎也很是茫然,他在西梁薄有名气,行医多年,经手的疑难杂症不胜枚举,可像捧月这样,越调养越差的,还真是头一回。一想她是公主,是侧妃,是西梁和青丹邦交的使者,顾黎背上冷汗层出不穷,一紧张,嘴唇哆嗦得厉害,更是一句完整话都说不出来了。
阿蜜儿恨不得直接一巴掌扇过去,安雯眼疾手快,提前捏住了她的手腕,她只能嘴里不服气的反复咒骂:“没用的东西!让你们王爷请宫里的最厉害的太医来!”
捧月的手从帐帘里伸出,拉住阿蜜儿的衣角道:“请什么太医?本公主只是想家了……父王他……”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安雯悄悄偏头小心翼翼去瞧帐帘里的捧月,见她一张脸血色全无,原本明亮的眼睛现下尽是浑浊,嘴唇干裂发白,分明是垂死之态,心脏不自觉缩了一缩。赶紧松了阿蜜儿的手,寻借口离开。
事到如今,阿蜜儿没有精神跟安雯计较,听到捧月不想见太医,也就挥挥手让顾黎也快些离开。等到屋中只有她们二人,阿蜜儿扑通一声,跪倒在捧月床前,连声啜泣。
“哭什么?”捧月咧嘴笑。
阿蜜儿哭得越发厉害,她从小跟在捧月身边,是捧月最忠实的狗。捧月要做的事,她没有一件是不知道的。正因为丹赫蒙十分宠爱捧月,对她极其放纵,阿蜜儿才误解了只要是捧月想的,她都要全力去完成。所以当捧月已经和西梁的闲王定下婚事后,她才会帮助那个勇士钻了捧月的营帐……
要是没有那几晚,公主就不会有孕,也就不会落胎,现在成了这般气血两亏的可怜模样。
眼神不觉落在捧月系挂床头的香囊上,想起前两日陆锦画还按照约定送来了绣好的绣品,阿蜜儿咬咬唇,把心一横,决定同陆锦画做个交易,换捧月一条性命。
棠禾院中,陆锦画正坐在榕树下的秋千上听安雯汇报。
刚提到捧月,眼尖的香杏急急忙忙跑来传阿蜜儿过来了,陆锦画怔了一瞬,并脚点地,又悠悠荡起秋千。
“王妃,王妃,”阿蜜儿直接给她跪下,“求求您,救救我们公主吧!”
陆锦画故作惊讶:“怎么了?”身形稍顿,秋千却没停下。
阿蜜儿哭着道:“公主日夜茶饭不思,好多碗药喝下去也没起色,成天都嚷嚷着想家,奴婢斗胆……斗胆请您向王爷求求情,放公主回青丹吧。”
陆锦画脚尖抵在地上,唇角微微勾起:“阿蜜儿,你可知这番话放在其他人面前说,是能让你掉脑袋的?”顿了顿:“侧妃不辞千里过来,自有她的使命,就算她做错了些事,也已经和王爷拜过堂,的的确确是他的女人。如此,她又怎能想回家就回家?”
阿蜜儿用力咬了咬唇:“奴婢知道这个理,但是公……不,侧妃她可能时日无多。西梁也讲‘落叶归根’对不对?除了战死沙场,马革裹尸,谁不愿意齐整地回家呢?而且对于我们来说,西梁也不是战场——”
“是家,”陆锦画截话,又加重语气,“不是战场,是家。”
阿蜜儿噎住。
手指拂过细密的绳索,陆锦画缓缓起身,扶着树干站好。一片枯叶像翩飞的蝴蝶颤巍巍地晃过眼前,她略是伸手,将它接在掌心,拈起盯看。
“也不是我不愿意帮你们,这段时间你应该也听说了,王爷谁都不见。就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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