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深,“你叫我一声‘母亲’,亦无不可。”
陆锦画吓得几乎心脏骤停。
她万万没有想到饶倩兮还存着这样的心思。不管饶倩兮是真为她着想还是另有所谋,这话说出来都是要掉脑袋的。她深深呼吸一番,勉强稳住心神,忽而浅笑盈盈,抱住饶倩兮开始撒娇。
“舅母既是舅舅的发妻,又是娘亲的闺中密友,自能算小锦半个母亲的,”松开手,她满脸天真地望着饶倩兮,“所以舅母若想听一声‘干娘’,小锦也能叫,就是觉得,‘干娘’不如‘舅母’亲切罢了。您觉得呢?”
饶倩兮听出她的婉拒,笑了笑,不再多言,又另寻了话题碎碎絮絮。
彼时,客厅之中。
“不知外公想同上月说什么?”秦翊笑得淡然,端过右手边的茶盏。浅嗅细抿,是秦燮最爱的雪顶玉芽,看来他的那位好兄长没少照顾温家。
温百峥见他细细喝茶,笑而不语。
活了八十余年,早年身陷皇族内乱,又历经多次战火,温百峥阅人无数,自然看得出这位闲王并非传言那般不堪。可毕竟是年轻人,心思还稍显稚嫩,他能看得出,朝中其他老人眼也不瞎。
而今,前朝暗潮汹涌。
簇拥秦翊的一支势力虽在秦燮登基当年便杀的杀,流放的流放,却还是有不少心思玲珑的人得以留存。夹缝中的日子艰难,他们熬了五年没发现秦翊有任何动静,眼下半数以上的人决定彻底归顺秦燮。
可温百峥知道,秦燮并不是个好君主。
单从政绩来说,秦翊九岁便能出谋划策帮助治理洪水,十三岁那年更是亲自带兵剿匪,将西山岭那伙上百人的山贼余孽清杀殆尽。而秦燮,年前治水所派之人临阵脱逃,险些害得整座县城尽没洪水之中,自他登基以来的所作所为,也不尽人意。老人都知道,一个国家根本不需要无功无过的君主。
而让温百峥做出决定的最大原因,是温家已经折了三个孩子在秦燮手上。
直到秦翊放下茶盏,温百峥才缓缓开口:“王爷是聪明人,同聪明人说话,老臣也不需多费口舌。”暗暗将身份之界推了出去。
秦翊若有所思,颔首:“温老侯爷但说无妨。”
“三年前陆府大火的前两天,芃芃,就是画儿的母亲,她让人送来了一封信。”从袖中拿出微微泛黄的信封,取出里面的纸片拿给温长宁。温长宁接过,转递到秦翊面前。“信里面只有一幅画,旁边是芃芃的出生时辰,王爷请先过目。”
秦翊接来细看,屈指抵在下颌,目色深沉。
画中内容及其简单,一棵桃树,一轮红日,左边诚如温百峥所言,是一个时辰。
“老臣琢磨许久也不解其意,但收到这封信后没多久,芃芃便葬身火海。芃丫头自幼冰雪聪明,老臣猜测她大抵是藏了秘密在这画中,也就差人在府里四处寻找桃树。后来在她自己的雪鸿阁前发现了它,枝叶形状,别无二致。”温百峥幽幽一叹:“恰好那天太阳极大,老臣发现树下有一片阴影。而等到芃芃出生时辰那刻,阴影于阁前边角。老臣见那边泥土颜色似乎有所异常,让长宁一探究竟,结果从地下挖出个铁皮盒子来。”
“嗯?”秦翊眉头深锁,“铁皮盒子里放着何物?”
温百峥对温长宁挥手示意,温长宁眼睛黯了一黯,似乎两分不情愿,不过还是解下腰间的玉坠,又从袖子里拿了另一块,递给秦翊。
“铁皮盒子里放的,是左边的玉坠,而右边那块是长宁才出生的时候,芃芃送他的平安礼。只是当年我们都不知玉坠有两块,如今两块并放,似乎能合二为一。”
秦翊将玉坠平挨在一起,只听“咔”一声轻响,果然暗处有精巧机关。
温百峥微微笑:“这玉坠本就贵重,若是以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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