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冰清膏,如以前那般,替她细细上药。
路途遥遥,晚风吹得燥热,陆锦画倚在他怀中,寻到一处舒服位置,渐渐睡了过去。
再醒来时,已到温侯府门前。
金碧琉璃字体的牌额下,站着一个年轻男人。
温长宁静候已久。
说来收到秦翊传书是小半个时辰前的事,得知陆锦画要回来,他抑制不住满心欢喜,当下差人去收拾好了姑母的雪鸿阁,还备好了陆锦画儿时最爱的冰镇酸梅汤。担心陆锦画夜路一人害怕,又强忍酷夏暑热,站着等候。
哪知马车在跟前徐徐停下,撩帘的是秦翊。
温长宁一瞬震愕,传书中秦翊只字未提他要过来,不过温长宁很快接受事实,收敛讶色,上前一步行礼问安:“没想到王爷也来了。”
陆锦画随后从车里露出半个脑袋,望着温长宁笑:“表哥!”见他穿着她多年前练习所绣的那件长兰叶墨衫,她明亮的凤眸跳了一瞬,不敢再说第二句。
温长宁寻声望去,向她点头示意。
秦翊“呵呵”一声,分明干笑,还要做出很开心的模样。不待温长宁和陆锦画搭上话,他转身伸手将陆锦画从马车上抱了下来,又牢牢圈住她盈盈一握的纤腰。
温长宁收回目光:“请王爷和侧妃娘娘随臣来。”走前引路。
陆家和温侯府相距并不远,府中孩童又多,因此陆锦画儿时没少往温侯府跑。每次回来,也都是随陆温氏一起住雪鸿阁。记忆中的路往前延伸,她心生触动,紧紧捏着秦翊的手,嗓子发紧。
秦翊回握她,随便找了个话题:“这条路不是去见温老侯爷吧。”
温长宁点头:“爷爷年事已高,近来夜眠不好,难得他睡着,所以臣并未告诉他你们回来,还请王爷理解。”
秦翊淡然:“温老侯爷年逾八十,不扰他是对的。”
引他二人到雪鸿阁前,服侍过陆温氏的寻晴快步走来。看到陆锦画,她当即喜不自胜,拉了她的手道:“好孩子,奴婢可有一阵子没见到你了!”不觉红了眼眶。
温长宁低咳一声,提醒她:“寻晴姑姑,王爷在此。”
寻晴吓了一跳,忙是收敛情绪,急急下跪。秦翊抬手:“无妨。”示意她起来。
主仆二人叙旧之时,温长宁伸手前引,轻声道:“王爷请借一步说话。”
离陆锦画十来步远的距离,温长宁站定。
“怎么?”秦翊长眉微挑,“何事值得温小侯爷如此神秘?”
温长宁笑了一瞬,从袖中取出一张纸条递到秦翊跟前,言简意赅道:“上面这三人近来时常于朝中提及王爷,还请王爷多加注意。”
秦翊随意抹去纸条,唇角勾起:“本王这是沾了小锦的光?”
温长宁错开眼神,在陆锦画身上停留一瞬,又收回,对秦翊摇头:“王爷不必多想。陆家的事您很清楚,陆姑父行事光明磊落,一家八十六口葬身火海,死后还背负滔天骂名,皆是因您的缘故。如今陆家只剩下侧妃这一个女儿,且她也已成为您的妻妾,臣身为她的表兄,自然希望王爷平平安安,如此,您才能保她平平安安。”
“你威胁本王。”秦翊平静言出。
“不敢,”温长宁垂目,“相信以侧妃的聪慧,不用臣多言,她也能猜到当年那场大火背后因由是为何。”
秦翊双手缓缓捏握。
“上月哥哥,我困了。”陆锦画的声音自身后传来。
温长宁趁机扶手行礼:“臣先行告退,不打扰王爷和侧妃休息。”
秦翊脸色阴沉,揽了陆锦画的纤腰疾步往房间走。
等沐浴完毕,他余怒未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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