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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对谁都是公平,一天过得很快,起床穿衣三餐之后还复床榻。而对有些人而言,一天并不好过。
颜啸坐在通风处喝着水,风如刀刃,划过生痛,而水是冰凉冰凉,那种寒彻心骨的冰凉。这种时候他常常会羡慕他那位兄长,虽是以一种残忍至极的方式死去,但总好过他这般,活死人,日日受苦。
“师尊可要喝几杯?”仲西侯穿着一件绸缎长袍,样式简单华丽,是那种较之柑橘要淡化的黄色。颜啸也不说话,因为小西的话,一向不多。
“酒是好东西,它能助兴、解闷、消愁,同样的,它也能乱性、烦恼、伤人。酒喝多了会上瘾,同样的,人杀多了也会上瘾。”
说这句话的人,喝酒上了瘾,要他杀人,却连拔刀提剑都感觉没那力气。
再说我们故事最开头落花栖的那位,他正是颜啸的另一个弟子,萦如歌。
既然知道了师尊行踪,自然不能再无动作。
萦如歌虽承的习的是仙家道法,仙术道法,更多的,还是仙术令人满意。
或者他该一身白袍恍如仙人,亦或一身道袍绣八卦似是天师,但他却总喜欢整一身云游僧的行头。
现今也是,白纱斗笠,藏青色的补丁僧衣,背着一破布包裹,拄着禅杖孤身一人走在大漠。
萦如歌有个怪癖,一个人的时候喜好自言自语,话特多,还多半都是废话,可一旦人前,尤其生人前,立马安静得让人会误以为这是个俊俏的哑巴,或是声音冰冷毫无情感可言。
他咒骂说:“这奶奶个腿的,热煞哈嘻······”
才自言自语几句,就听风中传来了哭声喝声怒吼声,他本准备不多管闲事,安安静静离开。
怎料,竟因天气炎热感官判断出了问题,反而一步一步走向了声源处。
见怪不怪,是一群匪人劫持了一车商队,看着也是有趣,匪人不过五人,这车商队男丁起码十人,竟还能被喝住腿软移动不了。
这窘迫和尚看了看这打劫现场,扭过头去装作没事人一般又自顾自朝不夜城方向赶路。
因为这里是不夜城,所以萦如歌不能随随便便使用那凤凰御灵术,毕竟随心所欲幻灵为兽的本事天下精通的人当真不多。
余光瞥见,商队中的妇孺双眼湿润,嘴角欲启又闭,好似想要呼喊救命又摄于淫威不敢说话。那妇孺之中有个番邦女子薄纱遮面,金发碧眼,很是好看。
萦如歌看着这双碧蓝碧蓝,好似上等宝石的眼睛,有那么一瞬失了神。
纵然如此,在萦如歌看来,凡事有因有果,天道如此,自不会随意插手。更关键的,萦如歌这人,从不愿多管闲事,省得惹了一身骚。
可这帮匪人也是傻愣,竟还以为一个窘迫僧人身上还有什么值钱东西,拦下后搜弄鼓捣一番,发现真的是个清水馒头充饥果腹的和尚,破骂几句就准备放人。
说来有趣,有的时候人的蠢与笨当真毫无下限,那个虎背熊腰满脸虬须的匪人还伸手要去摘和尚的斗笠,这下有趣了。萦如歌一个下腰躲过,又一个鲤鱼打滚紧接着纵身跳起,一膝盖将那八尺大汉给顶飞四五丈。
踢到大汉下巴,萦如歌皱了皱眉,这触感略有不同。
这下好玩了,匪人们红了眼,那商队的人都真以为是遇到了活佛罗汉,纷纷跪拜。
“贾人行囊里头可有红袍?”
商队头头也是汉人,误以为和尚要的是名茶大红袍,忙答:“这次是从南边过来的,有上好的龙井同铁观音,师傅可······”
“本座问的是你地方可有红衣长袍?”
商队头头一愣,连连点头答:“有有有,有棉布的也有绸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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