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折腾。不说原本喝酒吃肉用的桌椅,就连那几间茅草屋也基本毁了大半,与其修复,还不如重新建造。
打断兄弟二人斗剑的,不是疲惫,不是院舎的破坏。是不知哪只不开眼的笨鸟,自空中落下一坨白色鸟屎,好巧不巧,就掉落在李冈鸿那柄长剑的三角剑尖。
李冈鸿的处理方式极为干脆,用自己粗布麻衣的袖子擦干净了剑,随后反手握剑抛给了李云鸿。
李云鸿接过了剑,一脸茫然,兄长说打就打,说停就停,这是闹得哪一出?
看到自个儿小弟这般表情,李冈鸿哈哈大笑,可笑声之中,竟又带有几分悲壮。他看了看桌椅,桌子裂为了七八瓣,四把椅子也没一把是能立起。
他自被破坏殆尽的茅草屋那捡起两团茅草,直接平铺在了地上,自己坐了一团,又招手示意自己小弟过来坐下。
李云鸿此刻不自禁有了戒心,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生怕自己兄长会不会又出手偷袭,意在夺命。
李冈鸿知道自己小弟心里所想,他咧嘴哈哈笑,随后道:“你本事的确不差,可惜啊可惜,终究不过十六七的年纪,如何与你兄长抗衡?不过为兄高兴,为兄高兴的,是你给自己找了条路,不是别人走过的路,是只适合你自己的路。”
李云鸿举起双剑,看着这双似刀又似剑的兵刃,依旧不明白兄长意思。16
李冈鸿叹了口气,抬头看着长空,脸上表情突然变得落寞。就那般好似发呆的样子,过了许久,才悠悠然开口,道:“更多时候,为兄同你那玄荼大哥,都如笼中金丝雀。外人看去高贵美丽,而笼中雀自己所想,不过是最简单的自由。外边的鸟儿会纳闷,有吃有喝,不必担忧天敌追杀,每日要做的,也仅仅是主人来时叽叽喳喳几声叫唤。”
“兄长是人所称赞的青衣书生公子俏,不是什么笼中雀。”
听到小弟这般坚定不容质疑的言语,李冈鸿微微一愣,随后哈哈大笑。可笑着笑着,竟有眼泪自眼角滑落,甚而连他自己也不曾察觉。
“云弟,你不是一直不明白为何为兄不顾家族,要背叛易水寒,背叛金陵王么?来,坐下,为兄一一告诉你。”
李云鸿心中还有疑虑,可到了最后,还是三两步走到了兄长身侧,坐下。
果不其然,正如他疑虑的,兄长双指成剑,迅雷之势,他已经无法避闪。可那剑指却在他眉心半指距离缓了动作,随后用力一弹,疼得李云鸿捂着脑袋哇哇直叫。随后再次听到兄长哈哈大笑,可笑声之中尽是欢喜,听不出半点嘲讽。
疼痛散去大半,抬头怒目,可兄长的眼神变了,那眼神恢复了最初的温柔,他记忆之中的那种温柔。
笑声止,李冈鸿又伸出了右手,李云鸿生怕又是什么恶作剧,身子躲闪。可无奈,那只手用力一抓,硬生生把他扯了回去。李冈鸿把手搭在了自己小弟肩膀,又叹了口气,好似有些伤春悲秋。
“我们身在世家,的确衣食不愁,荣华富贵。听着快哉,可正如先前我对你所为,你可害怕?”
李云鸿没有思考,点了点头。想到兄长屡次突然对自己出手,那刹那,信任一次又一次被践踏。
李冈鸿点了点头,继续道:“就是如此,你年纪尚小,能够看到的,还不够多。可为兄也害怕你看到了那些,若是那一天,你必须杀了朱一诺,你会怎么做?”
“朱一诺不是玄荼大哥。”
面对自己小弟这一回答,李冈鸿不由微微一愣,可想了想,也的确如此。也正是因为墨茗不是朱一诺,才会折腾出这般多的事情。
“若是杀了茗弟,我们李家能够继续在临城得风得雨,或许,为兄会去做。”这话出,李云鸿一脸惊讶,错愕,李冈鸿就喜欢看到自己小弟这表情,可现在没有逗弄他的性情,继续道,“可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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