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腐朽了,整柄剑就活下来了一只鸡。
宁长久轻声道:“那柄剑我还留着,只是已经残破得不成样子了,但古时便有剑随人去的道理,那毕竟是你的剑,所以我从未想过要丢弃掉。”
陆嫁嫁心中温和,面色却平静道:“我不信这些的。我只是随口问问,人无恙便好。”
宁长久微笑道:“是啊,如今的你哪还需要什么剑呢,你就是最绝世的那把。”
陆嫁嫁冷冷道:“我也不是小龄那样的丫头,休拿这些鬼话来哄我。”
宁长久故作难色,凑近她,道:“真的哄不了吗?”
陆嫁嫁仙颜平静,看上去很是淡漠。
宁长久本着绝不让她端起师尊架子的心,继续打趣道:“昨夜便与你讲过了三个寓言故事,想来徒儿应是意犹未尽的,今日再给你多讲几个。”
“嗯?”陆嫁嫁当然忘不了那三个故事。
这世上哪有这样掩耳盗铃的……嗯,玉兔捣药和一鸣惊人也不像话。
陆嫁嫁微恼道:“你又想耍什么花招?”
宁长久道:“古时候便有盲人摸象的说法,今日便来一个盲人摸剑可好?”
陆嫁嫁嘴唇微抿,她有些听明白了,清眸中尽是羞恼之意。
宁长久执行力似很强大,他直接斩下了自己的一截衣袖,蒙住了眼,道:“故事开始了?”
陆嫁嫁无奈地按住了他的手:“你好歹也是紫庭境的大修士,怎么还这般胡闹?像个小孩子似的。”
宁长久道:“先前不是说说好,这几日都要依我的么,怎么又要出尔反尔了?”
陆嫁嫁轻轻叹了口气,松开了手,宠溺道:“好,依你便是了。”
于是这场盲人摸剑便开始了。
“这是剑耳?嗯……剑耳的坠子?”
“嗯。”
“这是剑柄?”
“嗯。”
“这是剑身?”
“嗯……”
“这是……剑上落着羽毛?”
“嗯哼……嗯……”
“……”
“停!”陆嫁嫁喝止道:“我不想听故事了。”
“可还没讲完呀,你要怎么补偿?”宁长久道。
陆嫁嫁咬着嘴唇,极不情愿道:“我为你……吹箫。”
宁长久连忙答应,解开了蒙眼的袖布,等待着佳人兑现承诺。
可他也万万没有想到,陆嫁嫁的话语也是字面意思。
陆嫁嫁取过那支竹箫,按于唇下,眼眸微闭,轻轻吹奏起来。
天清地明,微风徐来,水波银光如碎。
陆嫁嫁重新坐回舟头,莲花之中,箫声不似泣诉,更似悠悠青雀兜转过流风白雪,千秋月夜之后徐徐飞回故榻,啾啾而鸣,诉说着远方的故事。
宁长久心绪如被雪水涤荡,也归于平静。
他看着绯色开尽的莲池,看着如伞如盖的莲叶,看着天空的光和远处山岳的影……这些都是人间美景,却未让他的目光停留。
他最终还是看着这砌雪凋玉般的影,一直到箫声渐散也久久未有移开。
竹箫离唇,陆嫁嫁柔柔地将其搁于膝上,缓缓回眸,与宁长久相视一笑。
此地宜有女仙,拥素云白鹤。
……
……
莲舟缓缓靠岸,一夜春宵虽过,良辰却是依旧。
陆嫁嫁拢好白裳,系紧衣带,缓缓登岸。
宁长久跟在她的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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